盖房子对大汉人来说永远都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甚至可以上升到神圣的地步。
穷人赚到的第一笔闲钱,永远都是拿来做盖房子的储备金,一旦钱粮积攒的差不多了,新房子就会立刻提上议事日程。
张安世刚刚看过几家人的新房子,还不错,比永安县人盖的房子高大,宽敞,很容易从中看出京师人氏与地方百姓之间的经济差距。
在云氏封地永安县,张安世看到了一种文皇帝,景皇帝时期才特有的放任自流模式。
云氏每年收取的税只要不发生大的灾害,一般都是固定的,那里的百姓似乎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
只是,这一切在张安世眼中都显得乱糟糟的,永安县的百姓虽然普遍能吃饱,却是以偷逃赋税达到目的的。
主要原因就是云氏并不会把永安县的赋税拿回长安,一来是因为不值得,二来,云氏很想在永安县留下一个好名声。
从百姓手里收来的赋税,最后又通过各种补贴还给了百姓,在永安县,云氏就是百姓口中最大的有钱傻瓜。
身为张汤的儿子,张安世对于律法也有一些偏爱,他认为百姓就该收到律法的约束,否则,就会自行其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怪事情出来。
所以他到了永安县之后,就没有所谓的补贴了,云氏该要的赋税一点都不能少。
于是,张安世就遭到了很多既得利益者的咒骂,就在他准备大刀阔斧的收拾一下那些刁民的时候,却被云琅一纸书信给召回来了。
张安世知道云琅是好意,不愿意他重蹈父亲的旧辙,只是,在张安世心里他很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好意。
眼前农家有一个广阔的庭院,这样的庭院里却少了鸡鸭鹅这样的生灵,如果可以的话,还应该养上两头猪。
给他送水的小媳妇羞答答的,倒是她年轻的丈夫笑呵呵的看着张安世。
“为什么不养一些鸡鸭鹅呢?”
张安世喝了水,将碗放在矮墙上,就隔着矮墙问那个跟他一般年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