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羊盘对于匈奴人来说,就已经算是一个流动的城市了。
“年年杀奴,偏偏奴贼还有这么多,真是一群杀不干净的贼胚!”
中军司马李敢吐掉嘴里的羊粪沫子,恨恨的道。
赵破奴大笑道:“人家匈奴人据说都是天生地养的,无需经过十月怀胎,见风就能长大,我们怎么跟人家比,想要匈奴快点消失,那就要多杀,快杀才成。”
聂壹担忧的看着一言不发的霍去病,他觉得自己跟这支军队有些格格不入。
很多时候,他这个长史似乎都是摆设。
于是,他就朝自己身后看去,见到一望无际的披着红色斗篷的全骑兵大汉将士,心中的不安才慢慢消失。
在这片汉人从未踏足的土地上,唯一能让人心安的就是这些有着共同意志的伙伴。
霍去病手中的兵力永远都是不足的,上一次他手中只有一万四千人,这一次同样,皇帝还是不肯给他足够的将士,肩负了阻截匈奴西逃重任的他,手中还是只有两万六千人。
事实上,如果把民夫跟辅兵算上,他手头至少有五万人可以用,可惜,霍去病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人,挑三拣四之后,他就只剩下两万六千人。
带领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在荒原上行军,是一件极为艰难的历程。
带领八百人的队伍跟统领两万六千人的队伍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一个水洼,可能八百人使用没有问题,两万六千人使用就会出大问题。
好在匈奴人迁徙路线是一条成熟的路线,其中,水源,草场,都非常的健全。
适合匈奴人带着大群牲口迁徙的路线,也非常的适合大军行走。
五月的草原上依旧荒凉,青草刚刚长出嫩芽,去岁的荒草依旧覆盖着大地,因此,五月的草原上,依旧荒凉一片。
不远处就有一条亮晶晶的小河,军卒们从小河中取水,装在巨大的铁皮桶里用满地的牛羊粪便当柴火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