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见刘彻鬓角已经出现了白发,心头一软,想起两人的少年时光,叹口气道:“你不用顾虑我,你想让谁成为太子就由着你的性子来,刘据虽然不堪,却是你几个孩子中最好的一个,他能有今日,并非是这孩子不成器,而是因为你过早的把他送上了太子的位置,以至于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是大汉国臣子这个身份。太子是储君,是君,王子是臣,这两者有天壤之别。一旦成了君,他的老师,兄弟,臣属对他就没有了约束力,说到底都是权力将这个孩子害了。一个孩子早早地成了太子,妾身不以为这是好事。”
“朕七岁成为太子!”
“陛下十六岁就登基了。”
“你觉得朕活的时间太长?”
“不是,臣妾以为,您受太子位置折磨的时间太短,是您的幸运。
看看刘据就知道,十岁以前,谁不夸奖这个孩子仁慈善良,有良主之姿?
十四五岁的时候就率军远征,平灭不臣,谁不夸奖这个孩子有乃父之风?
二十岁之后就变了,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为人处世上处处与常理不同,直到刘髆送到我处之后,这孩子对您恐怕是生出了怨隙。
也就有了倒行逆施的一幕。
陛下,这些话也只能由臣妾来说,卫氏也清楚这个结果,她还没胆子说。”
刘彻回头瞅瞅低头吃饭的卫子夫道:“卫氏,你也看出来了?”
卫子夫强颜欢笑道:“都是据儿自己不争气。”
刘彻笑道:“你前几日不是说要清理一下东宫么?现在去吧!”
卫子夫惊喜的抬头看着皇帝,丢下饭碗拜伏于地,颤声道:“臣妾谢过陛下。”
阿娇嘴唇动了一下,想要说话,见卫子夫抹着眼泪匆匆离去,终于闭口不言。
云琅跟曹襄两个被赵冲关在一辆马车里送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