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索期间,姬光自顾自在一旁怨声叹气。
“现在唯一能确定是,江山社稷鼎并没有被带出昭煌城,否则昭煌城地底沉睡的龙脉就会苏醒,但昭煌城太大了,若想把整个昭煌城掘地三尺找一遍,相当于是在大海捞针。”
“如果师尊在就好了,以师尊通天彻地的实力,肯定能通过天陨剑推衍天机,准确寻找到江山社稷鼎的下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番话传入张永夜耳中,顿时让他心头一跳。
“师兄,你说师尊可以推衍天机找到江山社稷鼎,是什么意思?”
姬光解释道:“天陨剑是由天道的法则碎片祭炼而成,其中蕴含无穷天机,师尊可以借此推衍出过去未来。”
“曾经你和二师妹被魔修的传送法阵转移走,师尊正是借助天陨剑才推衍出你和二师妹的下落,并成功将你们二人救回来。”
“然而,这种推衍天机的手段不能频繁使用,每动用一次,轻则遭受重创损耗寿元,重则天谴缠身当场毙命,推衍的天机越叵测,反噬就越厉害,上次为了救回你和二师妹,师尊十有八九寿元损耗了……”
……
听闻这番解释,张永夜瞬间拨云见日一般,一些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在这一刻得到解答。
难怪正统帝那样费尽心思的想把师尊请来昭煌城。
难怪江山社稷鼎明明已经失窃,却始终没有被带出昭煌城,继续镇压着地底沉睡的龙脉。
难怪师尊来到昭煌城之后,选择潜伏暗中寻找巫族圣女,对丢失的江山社稷鼎置之不理,让自己只需稍微上点心即可……
张永夜不禁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江山社稷鼎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被偷过,这一切都是正统帝自编自导的阴谋!
“师尊和正统帝明争暗斗二十年,双方早已水火不容。”
“正统帝故意以国宝失窃的名义,想将师尊诱骗来昭煌城,让师尊推衍天机寻找江山社稷鼎,借机重创师尊,铲除心腹大患……”
过去两天,张永夜在飞舟上除了跟骆长歌温存缠腻以外,还听骆长歌讲诉了许多她和正统帝的仇怨往事,深知二十年前骆长歌其实有一个推翻正统帝的机会,连西域佛国和北境大玥的盟军都纠结好了,双方只差一场旷世大战。
最终却因为骆长歌心软,不忍看到神州大陆山河破碎苍生凋零,才选择与正统帝和解。
“正统帝抓住师尊心系天下苍生的弱点,知道当生灵涂炭的浩劫发生时,师尊不可能不出手……”
一念至此,张永夜又惊又怒,料定正统帝不惜藏匿江山社稷鼎自损国运,也要针对铲除骆长歌。
这已经不是阴谋了,而是赤裸裸的阳谋!
“以师尊的性子,哪怕明明看出正统帝的阳谋,最后也要迫于无奈,不得不出面将江山社稷鼎找回来。”
“接下来正统帝恐怕就要开始发力了,江山社稷鼎一丢国运受损,先是神州大陆某个地区爆发洪涝灾害,然后瘟疫横行尸横遍野,各种天灾惨祸,将一直持续到师尊被他逼的出手为止……”
张永夜心神激荡怒火沸腾,难以再冷静的分析正统帝动机。
他必须承认,正统帝的这个阳谋太绝了,用不计其数的平民百姓跟骆长歌换命,让骆长歌进退两难,面对不是,不面对也不是。
“事到如今,唯一应对破解正统帝的办法,就是在天灾惨祸爆发之前,我代替师尊把江山社稷鼎找回来,只要我能成功,师尊就不会再进退两难!”
张永夜极力将怒火克制压下,伸手一招,一团蓝色水流顿时从他心脏部位喷涌而出,凝聚成法剑的形状。
“小师弟,你要干嘛?”
裴红衣、白薇命、姬光三人尽皆惊异看向他。
张永夜不动声色道:“既然师尊能凭借天陨剑推衍天机,我自然也可以。”
三人闻言深感荒谬,姬光当即制止:“师弟,天机并非谁都能推衍,除了持有天陨剑以外,还需要推衍者掌握天宗的唯我独天法,最重要一点,推衍者至少得达到大乘期境界,你连元婴期都不是,怎么可能推衍的了天机?”
张永夜平静道:“没办法,现在师尊不在,江山社稷鼎又必须尽快找回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由我推衍试试。”
“师兄,二师姐,小师姐,你们也别担心,我只是随便尝试一下,反正我体内有儒圣残魂护道,最坏的结果无非推衍天机失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