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等,不对……”
吴是何没有否认,那便是承认了这故事果然不只是个故事。阿柒刚刚开始习惯吴是何这思绪如电字字玄机的说话方式,吃力地跟着思考起来。既然不是故事,那戏台断没有塌的这么突然的道理。
“既是千年的家业,怎么会只有一点薄田?就算不做生意,总要有些家产的,”阿柒回想了一下南宫家的情况,“田庄、店铺,总要有一些。有这些家产在,怎么也不会突然就无以为继的。”
“那些,还真没有。田地确是只有一亩二分,还是撂荒多年的。”
“那这千年间何以为继?”
“何以为继?何以为继……”吴是何负起手,“不知阁离群索居不图名利却能做到无所不知,人力物力耗费颇巨,一直以来何以为继?偌大江湖千年来只怕都不曾有人问过,姑娘果然慧眼。”
阿柒倒是不以为然。不知阁对江湖来说整个就是一个谜,大家恐怕只是把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都交给想象了。
“何兄想必是早已查明了吧?”
“查不明。”吴是何摇了摇头,“我八岁第一次看账本就觉出不对了,往后看了十多年,越发觉得,这与其说是入不敷出,其实根本就是有出无入,坐吃山空。”
“啊?”
“所以父亲说无法支撑要结束一切的时候,我是懂他的意思的。但当时我也很混乱,始终无法与父亲说通,觉得就算不以所知谋利,以所能办事取酬又有何不可?”
阿柒点了点头,虽然并没完全理解自己赞同的是什么。
“那时候,对那个少年来说,就好像原本只有唯一一条一眼可以看到尽头的路可以走,现在这条路却突然被砸的粉碎。”
“不过,不用继承家业了,不就自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