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恶贼我是一定要捉住的。况且你的朋友自然是帮你的,如何保我?”
“是了。人要捉,事要查,证要实。不管你是不是采花贼,都是要继续查下去的,查不明就完不了。”
“我不是。我是要捉贼的。就算你不是那贼,我也要继续……”
“我自然不是贼。此事果然还是……”
这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可这一回却也没有着急上火要争输赢的意思,吵架吵了个彬彬有礼心平气和,让人完全提不起拉架的兴致。赵长安懒得张嘴再劝,干脆连眼都闭上了,唉声叹气地把书生也拉开到了一旁,拍着他肩膀,“何,我今天是真的多余啊。”
吴是何没有看到之前他二人争吵时赵长安拉架的模样,只好按着话本故事想象了一通,再看看耷拉着脑袋的赵兄,也不知会意了些什么,兀自笑了起来,竟也鬼使神差地学着伸手去拍了赵兄的肩膀。
“赵兄,休要丧气,这不是还有我吗?”
“啊?啊……也是啊,再没用好歹还有你来垫底……不是你个没用书生你敢笑话我是吧?”赵长安气鼓鼓地就势搡了书生一把。很轻,书生脚步都没挪一下,上扬的嘴角却不知怎么越发收不回来了,只好笑着摆手,“不敢不敢,绝不是笑话赵兄。”
“不是笑话是什么?你看看你那样儿……”
吴是何抬袖掩了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知道绝不是为着什么笑话,而是因为开心。
开心什么呢?
屯中不知乱成什么样,采花贼不知被放跑去了哪里,新认识的朋友在一旁和不认识的人吵架,赵兄拍了自己的肩膀,自己竟然拍回去了,不过是像普通的江湖朋友一样,自己到底在开心什么呢?
掩了口笑意也还是从眼中向外透,赵长安看得莫名其妙,自己也跟着好笑了起来,“你这傻书生,到底笑啥呢?啥玩意儿你就在那儿傻笑?”又看书生举着火把的手在抖,便顺手去接,“我帮你拿。”
吴是何下意识一躲,躲完自己先愣了愣,见赵长安再伸手,忽然明白了,故意又躲了一下。赵长安“嚯”了一声,也起了玩心,咧嘴笑着再伸手。一来二去,两人几乎打闹起来,火光晃个不住。
“咦?不会吧……呀!”
听见昙岳一声惊呼,吴是何才回过神来,自觉有些忘形了,忙干咳两声,敛了笑,将火把递给赵兄拿稳。再去看昙岳,发现让她和韩相宸停了温吞争吵的却不是自己二人的打闹,而是不远处有人来了。
正是方才望见的另一处光亮走到了近前,原来是步下一人打着灯笼,牵着马上一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