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岳仍笑着,“管他是什么。当时你的鞭子在助我护我顾不上自己,我不过去你怎么办?你这路鞭法全交托在我身上,原本应当是个合二人之力以攻为守的,要攻敌之不可不守才对,都是我攻势不足,才让他有机会对你出招。再说了,只不过那一招,只要我挡过你就能匀出手来,你肯定有后招的,我信你。”
“……”韩相宸没能说出话来。她说的和自己想的如出一辙,自己原该是开心的,但整颗心像被攥住了一般,又酸又紧,几乎喘不上气。她为什么舍命救我?她为什么这样信我?她为什么在转瞬即逝的一招之间就能知道我要做什么?她为什么能一语道破自己多年未能参悟的里鞭法要义?
但他一句都没有问出口。只是艰难抚平自己不安分的心口,最后说了一句,“我欠你的。”
“啊?”昙岳顿了顿,“这,那,那个……那天我从树上摔下来,你不也救我一次吗?扯平了。”
“扯不平。我欠你的。”
昙岳不知怎么回答,不敢看韩相宸,支吾了一阵,没话找话道,“啊,那个……你说我们这次回去要怎么办啊?又没抓到人,真是……也不知道屯里阿柒他们能不能找到些新线索?抓这么个莫名其妙的贼,没想到抓了这么久都没抓到。我原本以为这么件小事耽搁不了多久的,还和师父说月底前一定回去,如今……唉,过几天再没进展,我得给师父写封信,再多宽我半个月的假了。反正我一定要把这贼抓到!虽然现在看起来,我倒觉得他不那么像那个小张了……”
韩相宸有些心不在焉,没细听她说贼的事,只听她说过几天,便问,“若是过几天抓到了,你就要走了吗?”
“不然呢?”昙岳有些莫名其妙,“屯子里都是普通百姓,也不能再打扰了吧。”
“是,是。”韩相宸点头,“那之后,你是要回去禅正院吗?”
“也许吧。我跟着我师父这一趟出游有不少日子了,我想可能也该回去了。不过光华派的双甲子大庆只有一个多月了,要是赶不及回去一趟我可能就直接去光华山。你呢?你回相宸派吗?”
“我?我……相宸派已经没什么可回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