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忽然怎么回事?
方才那个捞着夕阳中江水粼粼波光的孩子一般的笑脸,明明还在眼前……
“你个猴崽子,你把人放下!往哪儿跑!”
阿冲抓了阿柒,跳出船三两步跃上了飞索,回身向南岸走去,四个女子紧随其后。看得出这几人轻功一般,又挟持着软绵绵晕去的阿柒,在飞索上行的不快。赵长安的不安兑了现,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骂了一句,略一犹豫,搡了满脸惊诧的书生一把,“别发呆了,先去看看阳仔。”
书生惊醒,忙蹲身查看。赵长安三两步窜到船尾,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看准刚潜在水下隐约露头的船家一把丢出去。那船家“哎呦”一声,忙伸出头来捡钱。
“你个缩头乌龟,看这儿!”说着又摸出一块银子放在船舷上,“把船里躺着那孩子给我送过江,送给前面一船我们一起的那些人,听明白没?”
船家看着银子“哎”了一声,原地踩着水不敢过来。
“赵兄!”吴是何也追到了船尾,“阿阳兄弟也是中毒。他武功好,毒发太急,此刻气息虽弱,但脉未乱……我所学有限,还是尽快送去芹兄处为好。”又抬眼看向飞索上的几人,“赵兄,这如何是好?”
“你说呢!”赵长安扭头把书生满脸的欲言又止瞪了回去,回身便要追,猛抬步竟没跃出去,身型晃了一晃。
书生吓得忙要扶他,“他也给你下毒了?兀木窃烁切切不可动武……”
“扯淡!”赵长安强稳脚步,手向书生腰间一滑,“追回来你再给我解释!”
说完不等书生再发表意见,拦腰将他扛起,也跃上了飞索。
堂堂吴阁主被当成个麻袋,大头朝下扛上赵长安肩膀左摇右晃。书生哪里想得到自己能有上了这飞索的一天,只见江水高高在下翻滚不息,看得书生手脚发软头晕目眩,忙闭了眼。哪知闭了眼越发晕得头昏脑胀,只得睁眼盯着赵长安后腰。不多时,天色渐暗,连后腰也看不清了,只好摸索着扯住赵长安的腰带,觉得腹内隔夜饭都和脑仁晃在了一处。书生强忍晕眩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闷响,接着半边身子生疼。书生顾不得疼痛,滚了半圈摸到了地面,终于分清了天地上下,支起身子歪向一边。
“来啊!来追啊!”
“你个猴崽子你有种别跑!”赵长安向远处喊着,又转向书生,“何你快追啊!”
吴是何爬在一边,“呕——”
等吐净了隔夜饭,扶着自己发软的腿,站了两回才站起身,眯起眼在月光里找赵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