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是何捡了几把干草将那快烧到手的火折子丢了进去,又继续捡拾枯枝。“非是我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这木铁铜林原意在困人,迷路纵横,并无出口,一个时辰之内又有二十四种变化,即便我已知其章法,以术数作推算,一层三变,三增而成九,九列其次而……”
“哎呀听不懂!直接说结论!”
“……简而言之,林密路多,变化又快。即便可作推算,但其路径变化庞杂,人之算力及不上变化之速,是以必被困其中,寻来路也难。”
“哦……就是说这林子怎么变是能算的,你能算但是算的慢了?那你怎么知道他算得比你快还是慢?”
吴是何甩开折扇扇旺了篝火,映出自己脸上半分不太斯文的嘲笑,“江湖中人,习术数者少之又少。赤练峰南蛮深山,毒草毒虫之学素来口传心授,识字者尚不多。赤虚贤此人自诩公子之名,实则文墨不通,何况术数?”
“等会儿,什么公子?你刚才说那小猴崽子是什么人?还有那四个姐姐?”
“此人乃是赤练峰诸世家中的一位青年才俊,号虚贤公子,出山行走已有几年了。”
“我天,他真是赤练峰的人?”赵长安一骨碌跳了起来,又被绊脚的机关扯住坐了回去,“你知道你不早说!”
“我原先只是怀疑。一则,晨兴兄一行中毒前见过此人。二则,自他与我等同路,晨兴兄等人毒性反而加重,以致芹兄不得不日日施针,才保他几人行动如常。赤虚贤方才自称落败,当是指此事。再到今日你出言不逊在先,我一直观他行事,他在船上分明要动手下毒于你,我这才确定。却不曾想,他竟捉了小柒姑娘,这都怪我思虑不周……”
“不怪你不怪你!也不怪我!他平时不是每天挨骂都听得挺开心吗?我也没说什么怎么突然就记仇了?有病吗?”
“听闻虚贤公子性情乖张,阴晴不定,动辄杀人。萍水相逢之人让路不及便遭下毒的故事也是有的。”
“我天,是真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