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略一商量,决定自那带划痕的石墩处开始,掉回头去再走一遍方才的路径。赵长安摸出匕首,在那布满划痕石墩的前一个石墩上刻了个圈,随后继续前行,每一百步便再刻一个计数的记号。赵长安写不全十百千的数字,便画正字。这一次再重新走过,两人都走得极慢,时时留意左右上下,可那雾气实在太浓,到底也没看出什么不寻常,不知不觉,又走出了一千步、两千步。
“二十一,”赵长安终于停了步,“两千七百二十一,打墙的鬼兄弟又来了。”
“回到开始处了?”书生也停下。
“比那有意思,”老赵蹲下,把灯放低给书生看,“你猜这是几?”
眼前那一块石墩上,是半个正字。
“这……三百?怎么可能?”书生猛一回头,看向来时路——不过只能看清两三个石墩,往后便都隐没在了雾气浓重的黑夜里。
“哎,哎,你干啥……你让我走前面啊!”
书生拉起老赵回头便走,默数二十一步停下,再看地面,正是方才刻下的两千七百的记号。
老赵蹲下给他掌灯,“哦,这个还在呢?”
书生皱起了眉头,若这确实是来路,那三百之前的那些石墩都去哪里了?
此刻在这三百到两千七百二十一的回环里,又要怎么回到开始的有划痕的第一个石墩呢?
若这回环自三百步处已开始,那他们第一次为什么又能回到那有划痕的第一步处呢?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如果三百的记号是真的,两千七百的记号也是真的,那在这中间的二十一个石墩里,一定有岔路!
书生起身迈步便要再去细看这二十一块石墩,哪知走的急了,和老赵撞了个满怀,还踩了人家的脚。
“哎,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