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秒速五厘米、AD、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
只是现在的他再也无法为这些故事挤出泪水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有些东西一旦过了那个年龄就再也打动不了这种生物的铁石心肠。
所以路明非听完后也没什么感觉,不过识相的保持了沉默。
“本就有基础病的她怀孕便很危险,本来她大可以再多活个几年,最后还是只能保大保小。是她自己签字跟医生决定要保克里斯廷娜的。”
布宁抓着头发,眼眶有点红。
“我把幼年的克里斯廷娜送离了我的身边,从那以后,我做什么坏事都不会再有人管我了。”
“但你女儿应该是在乎的。”路明非想到克里斯廷娜倔强的模样,轻声说道。
“是,她的养父给她灌输了太多的正义思想。”
布宁一脸懊恼:“这让克里斯廷娜认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坏蛋,是必须除掉的国家肿瘤,我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她的耻辱。”
路明非点了点头。
对于孩子来说,父亲总是钢铁城墙般的存在,向来是伟大的。
可在克里斯廷娜的眼里,父亲却如同下水沟的老鼠令人恶心。
他现在明白克里斯廷娜为什么一提到布宁就那样激动愤怒了。
“布宁先生跟我们说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用,我们可没处理家庭事务的经验,比起你来,我们家的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零冷冷说。
“确实,我和我爸关系也不咋地。”路明非点头。
不过他的话还是说的不够准确。
他家不是亲子关系不咋地,而是压根就没有。
稍微懂事的年纪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亲爹亲妈了。
偶尔倒是能在叔叔的银行卡转账记录上看到他们的名字,算是清楚两人还活着,没在什么飞机事故中撒手人寰。
“我不是想请你们来帮我劝克里斯廷娜,而是想请两位帮我保护她。”
布宁双手把路明非唯一剩下的手握在掌中。
路明非从没在这个老家伙眼里看过如此诚挚的眼神。
“我知道联邦安全局的目的并不单纯,有可能下命令处决瓦图京大将的人就在联邦安全局里。这个行动是一连串的,某个人决定要摧毁我们,克里斯廷娜不过是他手下的一粒棋子儿罢了。”
“哪里不单纯?”路明非凝视着他问道。
“利益,我控制着莫斯科巨大的利益,并且我的利益直接跟那些政治高层有关。如果他们想要重新瓜分利益,第一选择就是干掉我,用一个新的军火商人取代我的位置。”
其实布宁不说路明非也懂这个道理。
军火交易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也是最庞大的行业之一。
当年连美国自己都当军火贩子,足以证明这个行业的暴利。
而一个占了市场大部分份额的军火贩子倒下,就必然会腾出来许多的资源。
剩下的军火贩子能瓜分到巨大的利益。
路明非问布宁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事实是否和他想得相差无几。
“你知道风险那么大,难道不应该取消今年的交易才对么?以你的人脉,先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会更好吧?”路明非问。
然而布宁摇了摇头。
“很抱歉,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是这场交易的幕后老板,我只是它的主持人,每年主持一次这样的交易是我的义务,如果提前离场不履行职责,瓦图京的结局就是我的结局。”
闻言,零和路明非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他们两个谁也没想到其中的原因竟是这样。
“今年是我要主持的最后一场交易,完成这笔交易,我就脱离苦海了。”布宁低声说,“到时候,我可以带着克里斯廷娜回到正常生活之中。”
但是一般说这种话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路明非心里面默默吐槽,嘴上却问。
“所以你需要我们帮你什么?”
布宁以祈求的口吻说:“我只要你们保护克里斯廷娜,她相信路先生,路先生你也愿意保护她,我知道路先生不是单纯的秘书,你是个很有本事的男人,如果我死了,你就带着克里斯廷娜离开这个国家,离开的越远越好,几杆长枪拦不住你的。”
“这算白帝城托孤吗?”
“这算一个父亲小而卑微的心愿,我的一生充满了遗憾,老了也没什么苛求的,只要女儿活下去就好。”
“你之前说你和你的顾客都是过命的交情?”零冷冷地说,“为什么不信他们?”
“商人之前哪儿来的过命交情?更何况那些人也没本事带克里斯廷娜安全离开俄罗斯。”布宁苦笑。
路明非砸吧两下嘴,做出了决定。
“我尽量满足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