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船上人的眼中只能看到铺天盖地的暴风雪。
风暴前锋和船只不可避免地接触了,那一瞬间,真的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冰砖狠狠地拍在了甲板上。
以他们这艘破冰船的吨位,竟也倾侧了差不多30度。
原本天气虽然不算晴朗,但站在落地窗前也能远眺到几十公里外的海平线,此刻只有缭乱的风雪。
好像整个世界都被这场暴风雪中包围了,在风雪蹂躏下瑟瑟发对,凄厉的风声中仿佛有上古的勐兽或者愤怒的灵魂在吼叫。
芬格尔气喘嘘嘘地跑进甲板下第一层的图书馆里,这里目前被改造成了会议室和指挥室,船只的大多数决策都要在这里做出。
这里算是整条船的神经中枢了,在他跑来的时候,施耐德、恺撒、楚子航和雷巴尔科几人都已经提前到达。
这里目前都是高技术力高战斗力高执行力的“三高人士”,他这么一个跑几十米路都喘气不止的“弱势群体”走进来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当然,其实以芬格尔的真实实力,跑这点路别说喘气,脸都不会带一点红色的。
不过人生在世,能拼演技为什么要拼实力?
看他那惊恐不安的眼神,哆哆嗦嗦的双腿,恺撒不得不把他当做老弱病残来对待,以贵族的慈悲伸手扶助他的胳膊,安慰他说没什么大事,遭遇了一点小小的风暴而已。
芬格尔紧张地抓着恺撒的肩膀,说可真是太好了,要不然船沉了他们这些文职工肯定第一个嗝屁。
对此,楚子航不做评价。
而所有人中可能是唯一了解芬格尔的施耐德则在凝视被eva投影出来的北极圈。
装备部的人不仅把这间图书馆改造成了会议室,还把它做成了简化版的中央控制室,通过卫星网络,时刻都能保持跟eva之间的连线。
但卫星投影中并未显示这场风暴,他们应该正航行在晴天朗日之中才对。
“eva,我们怎么没有提前收到风暴预警?”施耐德皱眉问。
无论eva还是她的另一面诺玛,都被设计为老妈子型人工智能——每一次任务她总是能安排妥当,包括各种装备地形人员。
甚至连目的地的气候微变,专员们都会在下机前收到她的信息,提醒他们加减衣物。
为此曼施坦因曾经向校董会建议过,要降低学院秘书的服务细节,以免出生入死拯救世界的精英们对她的提醒养成依赖惯性,成了一群妈宝。
但这样一场大风暴,eva居然全无提醒,这非常之罕见。
eva清冷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很抱歉,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能够监控北极圈气候的同步轨道卫星,换而言之,我并不能通过卫星观察到你们那里的气候状况,那里是我的盲区。”
“怎么会突然出现规模如此巨大的冰风暴?”恺撒问。
“北极地处极地东风带。这是‘行星风带’的一种,地球自转的偏向力制造出了强劲的东北风。”eva回答,“虽然来得很突然,但也属于正常的自然现象范围内。”
施耐德与几位执行部精英对视一眼,有外人在场,eva说话总是会用隐语。
而这句话的隐藏意思是这场冰风暴可能并非什么超级言灵导致的,是“自然现象”。
“我们能在这个级别的风暴中航行么?”施耐德问,却不是问eva,而是问雷巴尔科。
冰风暴来势骇人,但卡塞尔学院培养的都是亡命之徒,当然不愿因为一场自然灾害就放弃这次行动。
雷巴尔科耸肩:“当然没问题,这艘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造的。”
其他高级船员们则用俄语小声交谈,流露出的表情大概是“就这芝麻大的小事就把我们叫来开会?这帮人是不是沙比。”
学院这边的精英们不禁有些唏嘘,原来跟“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迈相比,还有一种大无畏叫“啥?这也算打仗?”
这大概就是毛子的与众不同之处了。
虽然很多人说外国人对毛子有偏见,他们其实没那么勇勐,什么徒手与狗熊肉搏,在家里养老虎鳄鱼,路上随便抓一个阿姨都能制服悍匪都是扯澹的。
但不能否认的是,毛子确实不怕死,冒险精神比起那些所谓的大航海时期的西欧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