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教授准时到来，一身一丝不苟的西装，眉间两道沟壑，一如既往地严肃。

这样的老师实在不多，相比其他人的风趣幽默，詹姆斯认为活跃气氛的小笑话都是浪费时间。

因此他的课干货十足，却缺乏趣味。林费费觉得来上课的学生里，一半都只是为了学分，能认真听完一堂课的人少之又少。

詹姆斯很快共享了自己的课件，简单地跟大家问了好就开始讲解。他的语速快，林费费不得不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在脑袋里翻译一遍英语，再马上理解。这让她根本没精力去管许意在干什么。

直到詹姆斯突然提出一个问题，并把手指指向了她们这边。

“这位同学，请回答一下。”

林费费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詹姆斯摇了摇手指说：“不不不，林。我说的是你右边这位同学。”

“教授，她不是我们班的学生，她……”林费费没说完，许意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

“詹姆斯教授，我仰慕您很久，非常有幸可以听到您的亲自授课。”

林费费听到了来自四周的窃窃私语和隐忍的笑声。

詹姆斯可不是随便两句恭维的话就可以打发的老师，他最讨厌的就是浮夸的表面功夫。这会已经有人等着许意出丑了。

林费费拉了下许意的衣袖，许意却根本没理她。

“我不是电影专业的，可我是千千万万的观众之一。所以我只能从普通观众的角度去回答您刚才提的问题了。现象级作品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觉得先要考虑它的受众达到了多少……”

许意的回答流利地就好像提前背过答案一样，林费费离她太近，仰头便只看得到她棱角分明的下巴，但她知道，许意现在的样子一定神采奕奕。

她的回答并不长，却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确实不是专业电影人的发言，却正因为她从普通观众出发的角度，引起了詹姆斯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