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仿佛真的要松开手。
这下子把小太监吓得够呛,不敢再装神弄怪,嗓子也恢复太监的尖利:“娘娘千万别!是奴才错了,求娘娘要奴才一命,奴才只是一时调皮,生了戏弄娘娘的心,望娘娘饶了奴才的狗命。”
惊惶交加之际,他仍不敢供出容贵妃。
姜娴挑眉,淡淡地扫他一眼:“一时调皮,喜欢把九族的脑袋挂在腰间玩耍?枕秋,去打桶水上来。”
枕秋手脚极麻利,不到两分钟就打上来满满一桶水。
姜娴将小太监的头往水桶裏按下去,再用手拍擦掉他脸上的乌黑,再把他的头抬起来。姜娴没有故意让他窒息,但他仍然因为害怕而呛了两口冰冷的井水。
枕秋将他的脸抬起来,气愤地说:“原来是个太监!”
小太监不住地求饶。
他料想顾贵人进宫不久,该会比年资长的娘娘更心软些。不料姜娴微笑:“我只是个贵人,当不起你一句娘娘的称呼,叫你来吓唬我的人才配叫娘娘。”
她一眼也不错开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在这个情况下,问是问不出来东西的。
人会撒谎,会避重就轻。
姜娴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我现在把你捉拿到太后面前,你说没有人指使你来对吗?我相信你,所以我会跟太后说我在恭房水井附近碰到了正在装神弄鬼诅咒行邪祭的你。”
太后吃素念佛多年,慈名在外,定是不想在长乐宫里面杀生的。吓唬宫妃顶天了打一顿板子,运气好保住命运去做苦役,太监不料对方深谙何谓上纲上线——你说没人派你来?那你就代背后的人死得更惨。
此为恫吓。
姜娴悠然畅想:“在皇宫行邪祭是大罪,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官兵在你家后院的蚂蚁穴里面浇热水,把蚯蚓竖着剪的画面了。”
小太监跪趴在地上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