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该搀和宜妃屋子里的事,五阿哥还是她的长子。“德妃问儿媳妇,”你心里也犯嘀咕了吧?“
毓溪坦言:“媳妇猜到了额娘的用意,来的路上试探过弟妹后,才敢当着您的面提起,额娘这头我若猜错了,不怕什么,但五福晋的心思,总要先弄明白。”
“做得很好。”德妃不吝啬夸赞儿媳妇,笑道,“胤禛必定要奇怪,我为何插手别人家的事,但五阿哥一家子对于额娘而言是外人,在你们皇阿玛跟前,那是最亲的亲人,是他的妃嫔、他的儿子,皇太后更是他的嫡母。”
“是……”
“额娘既不是为了太后,也不是为了宜妃,一切是为了你们皇阿玛。”
毓溪索性都问明白:“是皇阿玛授意您出面的吗?”
德妃含笑摇头:“朝廷那么多的事,皇上哪里忙得过来,但作为儿子、丈夫和父亲,他不能不管,额娘就主动为他分忧了。”
毓溪稍稍停下了脚步,远处也有小宸儿的呼唤,像是要等一等妹妹,但德妃看着儿媳妇,知道她有话要说。
“额娘,我很喜爱念佟,常常忘了她不是我生的。”毓溪不自觉地捏紧了双拳,“虽然我不甘心,我不服气,可事实如此,李氏宋氏她们能,我不能。”
“毓溪啊……”
“她们若再得小阿哥,我也会视如己出。”毓溪眼眶湿润,再次道,“额娘,我不甘心,可我在乎胤禛,我也会照顾好他的孩子,如同您在乎皇阿玛一样。”
德妃挽起儿媳妇的手,怜爱的捂在掌心里。
旁人总说,四阿哥福晋是佟皇后在世时亲自选的,就是为了在德妃眼睛里插棒槌,哪怕如今佟皇后驾鹤西去了,乌拉那拉氏也必定以中宫儿媳妇自居,时时刻刻替佟皇后膈应活着的德妃。
然而两宫不和的传言,不知是谁散播出去,又或是人之常情,大家想当然地认为被抢了孩子的女人,必定与夺了孩子的水火不容。
可是毓溪明白,胤禛是有福之人,世上有两位母亲将他视若生命般珍贵,彼此为了孩子,什么恩怨矛盾都可化解。
当年德妃放手的彻彻底底,佟皇后在世时,也从未对她挑唆过亲婆媳之间的关系,她才会安心对婆婆说一句“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