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今日这番话,若是换旁人对你提起,以你的脾气,必定当下就顶回去了,还要狠狠训斥那人一顿,这我毫不怀疑。”毓溪说道,“可偏偏是嬷嬷,是对额娘有恩的人,是在你小时候也给予疼爱照顾的人,更是皇阿玛最敬爱在乎的人,你就没主意了。”
胤禛被戳中了心事,有些不好意思,苦笑道:“难得给你捉到个机会,来笑话我了,是不是?”
毓溪则笑得灿烂:“咱们俩彼此彼此,我被人逼着生孩子,听几句闲言碎语,就会昏头会浮躁。而你呢,在诸皇子中,独占了两位了不得的额娘,子凭母贵,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盼你去打头阵,撬动太子的宝座,好让他们趁势搅得天下大乱。可你才几岁,你才多大能耐,能不慌吗?”
“说的是。”
“十年后,再有今日这番话,哪怕是太后对你说的,你也不会慌了,因为你长大了。”毓溪伸手摸了摸丈夫的心口,“别着急,你不愿意的事,谁也不能强迫你。”
胤禛安心了,将毓溪揽入怀里,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几口,毓溪软乎乎的害羞,靠在他肩头说:“天还没黑呢,胡闹。
”
“我今日对苏麻喇嬷嬷说,不论前路是何种光景,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
“你知道就好……”
小两口腻歪了半晌,眼瞧着天黑,毓溪怕胤禛饿了,便要下人传晚膳,一面收拾好吉服,对胤禛道:“方才说了一半,叫你打岔了,明日七阿哥、八阿哥的初定宴,额娘命侧福晋同往,你不会不高兴吧。”
胤禛摇头:“我不在乎,可我在乎你。”
毓溪说:“难道不带出门,她们就不存在了吗,我更不在意了。就想今晚一道用膳,我好对她说一说宫里的规矩,也是我这个嫡福晋的责任。”
这些事,胤禛都不在乎,只是好奇额娘为何突然松口,事实上,连侧福晋自己都懵了,一直心心念念,能体面地随胤禛出入,如今机会来了,她却怯场了。
不久后来正院用膳,她也浑身紧绷,从进门到入席,始终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胤禛不禁皱眉:“不是训斥你,也不是怪你,但明日你这般模样进宫去,旁人见了,会取笑娘娘和福晋,你随我们在阿哥所待过一阵子的,进宫有什么好紧张的。”
李氏满眼心虚:“四阿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