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福晋点头:“娘娘为人公正,不论如何,自从娘娘进宫,妾身就觉得有人做主了。您虽处处护着我,可一天里又能见多少时辰,今日托七阿哥、八阿哥的福,您才偷得片刻闲暇,哪怕静静地看着您,妾身也知足了。”
胤礽听得心里舒坦,摸了摸文福晋的手:“总算我还有一处能喘气的地方,至于她,往后再说吧,你觉得她好,就好好相处。”
太子妃这一边,很快就到了宁寿宫,太后惊讶于她的到来,确定不是小两口闹矛盾后,就留下了。
然今日享宴,酒肉进了不少,太后晚膳只想喝一碗小:“难为你陪我喝粥,你们年轻孩子要吃肉才是,一碗粥如何顶得住。”
太子妃大方地说:“皇祖母不说,我也不敢提,怕您只是看孙儿吃着都觉得腻,皇祖母,我爱吃肉的。”
太后笑道:“我就爱看孩子们吃饭,你的弟弟妹妹吃得都好,五公主总被人说没规矩,却不知她是为了哄我高兴。”
说着,就命宫人送些肉食荤腥来,不能让太子妃饿肚子回去。
太后又道:“温宪在钟粹宫呢,荣妃德妃她们,都与戴贵人多年姐妹,今日七阿哥有喜,宴席虽热闹,终究不自在。她们向我请旨,今晚姐妹几个在钟粹宫热闹热闹,温宪和十阿哥也过去了。”
太子妃笑道:“孙儿听说了,胤礽怕您寂寞,就让孙儿来陪伴您,他还有功课和朝务,今日偷闲半日,得抓紧赶上。”
“要时常提醒太子,莫要太辛劳,年轻时才更要保养,如此才长久。”
“是。”
太后说着话,细端详眼前的孩子,平日里不曾这般亲近,此刻看着,不禁心生怜爱,想起了自己被千里迢迢送来京
城,十几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可先帝却憎恨她、厌烦她。
如今太子和太子妃不和睦,像极了曾经先帝与她,可太后忘了当年太皇太后如何心疼她,忘了玄烨的亲额娘如何保护她,她却为了躲麻烦,竟丢开太子妃不闻不问。
“好孩子……”太后不禁道,“往后得闲,常来坐坐。”
“大人不似大人,孩子不像孩子,呵……”胤礽走出寝殿,站在宫檐下,眼神空洞地念叨着,“她才几岁,没意思,好没意思。”
“太子……”他没站多久,身后就传来惊讶的声响,回眸看,是两位侧福晋出来了。
方才跪得一动不动的,正是文福晋,此刻已是眉开眼笑,轻盈地福了福,仿佛瞧见丈夫就高兴,而她身边的堂姐,依旧哭得梨花带雨,万分委屈。
胤礽向来偏爱文福晋,不是没道理的,谁不喜欢一个爱笑的人,女子的眼泪珍贵,可太多了,就是洪水海啸,躲都来不及。
他伸手牵了文福晋,径直往她的配殿去,留下她的堂姐愣在原地,直恨得咬牙切齿,将鬓边流苏甩得飞起,气冲冲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宫人们都松了口气,皇后的几个贴身宫女赶忙进门来,只见娘娘安安静静地写信,仿佛并不在乎太子去了哪里,又是和谁在一起。
“娘娘……”
“太子回来了?”
“是,太子去了文福晋的配殿歇息,吩咐将晚膳也送去那里。”
“正好,我打算晚膳时候,去宁寿宫伺候太后。”
宫女惊讶地抬起头,太子妃进门以有四妃伺候着太后,她去了没地儿站,何苦搅得大家都尴尬,今日这般主动要去宁寿宫,着实叫人新鲜。
“是,奴婢会打点好,再派人瞧着宁寿宫的动静,太后这会子应该歇下了,热闹大半天,必定累了。”
“不必了,叫人发现还当我们鬼鬼祟祟,我到时辰去便是。”
“娘娘,奴婢斗胆问一句,您这是改主意了吗?”
太子妃淡定地看向这几个她信任的宫人:“我看他们夸赞几位阿哥的福晋,都说是婆婆教导得好,反之,自然也数落婆婆的无能,今日我责备三福晋,脸上无光的却是荣妃。”
“您并没有做错什么,荣妃娘娘最明事理,她也知道是自己的儿媳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