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生什么气。”
“那你这嘴巴噘得老……”眼见毓溪要起身走人,胤禛赶紧拦着,“我错了,是我错了,不生气。”
门外,小和子与青莲守候在此,见小和子一脸促狭的笑,青莲责备道:“不许这般轻浮,你还敢看主子的笑话?”
小和子笑道:“您觉不觉着,四阿哥在福晋跟前,与在外面很不一样,不瞒您说,我常常出了门都要缓一缓,才能反应过来,眼前的还是我主子。”
青莲万分感慨:“出了门,便是群狼环伺,四阿哥哪儿敢放松一丝一毫,咱们福晋不知道,她早就是四阿哥的安心处。”
一夜相安,翌日便是七阿哥、八阿哥成亲的大日子,毓溪早早穿戴整齐,与胤禛一同出门。
家中侧福晋虽未能受邀,但毓溪亲自将念佟交给李氏照顾,比起进宫,侧福晋更愿意和女儿在一起,抱着女儿心里欢喜,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到紫禁城后,夫妻俩便分开,毓溪和青莲从神武门进都在钟粹宫帮忙。
毓溪问青莲:“八阿哥要不要去拜觉禅贵人?”
青莲道:“论理是该去的,但觉禅贵人若不受礼,那也没法子。”
毓溪轻轻叹:“侧福晋总惦记大格格,并不单单是为了与我争短长,看得出来,她真心爱护自己的孩子,我才放心把念佟交给她。实在不明白,觉禅贵人到底什么心肠,对自己的亲骨肉,怎么能如此强硬如此无情。”
青莲知道一些过往,但不宜此刻提起,只默默地跟着前行,而毓溪先至宁寿宫拜过太后,才来钟粹宫道贺。
钟粹宫里,小宸儿和十三十四都在,唯独不见温宪,方才在宁寿宫也没见到妹妹的身影,不等毓溪开口问,七妹妹已在她身边轻声说:“姐姐找舜安颜去了,您别问,不问就没人想得起好了,大大方方的才行。”
小宸儿软乎乎地说:“可也没有不大方呀,舜安颜随他爷爷在乾清宫呢,还有比乾清宫更大方的吗?”
毓溪哭笑不得,轻声道:“连妹妹都宠着自己,咱们五公主哪儿去不得,是不是?”
小宸儿憨然一笑,娇滴滴地腻着嫂嫂,不久后,去拜过太后和皇帝的七阿哥,就来拜谢生母了。
初定那日,虽已行过礼,可过了今晚,七阿哥就自立门户,出紫禁城过活了。
别的孩子也罢,七阿哥出生就有残疾,从小又多病,提心吊
胆的养这么大,今日成家,少年郎意气风发地走进戴贵人,便是荣妃端嫔几个,也高兴的掉眼泪。
“额娘,胤禛来拜别您的那天,您是不是也哭了?”
“那是自然的,你和胤禛成亲太早了,我没有戴贵人这么高兴,相反是心疼。”德妃感慨道,“好在你们婚后暂住阿哥所里,不然真要急死了,那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
毓溪道:“额娘,将来十三、十四若也成亲早,有胤禛和我帮额娘一起照顾,您多少能放心些。”
德妃笑道:“胤禛会不高兴的,要跑来问额娘,她的媳妇究竟是娶来疼爱的,还是到爱新觉罗家当老妈子的,怎么什么都要烦她。”
毓溪红了脸,德妃则满眼宠爱,之后婆媳俩不再说笑,好好看着七阿哥向戴贵人拜别。
戴贵人本请娘娘们上座,要七阿哥先拜过娘娘们再拜她,都叫荣妃、德妃和端嫔推辞了,哄她上座后,七阿哥便周正地向母亲磕头谢恩。
“儿臣自幼体弱,蒙额娘倾心照料、不离不弃,阿哥所中虽仆婢环绕,终不及额娘一分关心。幸上天垂怜,儿臣平安长大,今日成家,特来拜别额娘。往后岁月,儿臣亦当勤勉好学、克己自律,以爱惜身体为首任,不辜负皇阿玛与额娘的养育之恩。”
听得儿子这番话,戴贵人已哭成泪人,在众人的劝慰下,总算让七阿哥周正地行了礼,之后便拉着儿子的手,激动得说不完整一句话。
毓溪一样跟着红了眼眶,而这头礼毕,她们就要去宁寿宫,待收拾心情,刚走出钟粹宫,就听见身后有小太监跑:“八阿哥在延禧宫门外,可是觉禅贵人避而不见。”
荣妃很是诧异:“长春宮那头礼毕了,惠妃怎么会允许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