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这样的心思,将来教坏孩子,又不知如何才算清醒公正,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事,如何教导儿女。”
青莲道:“可是您长这么大,亲家老爷夫人们,宫里的娘娘们,谁又教过您呢,无非是耳濡目染……”
这四个字,叫毓溪心头一紧,是啊,不正是耳濡目染,其实在她心里,他们乌拉那拉家也有些事,是避开了刑罚,越过了律法的,不然她怎么就想当然地说,董鄂一家这次照旧能安然度过。
青莲也是意识到了,才匆忙住了口,接着自责道:“奴婢说错话了,本该宽慰您的。”
毓溪道:“你有何错,该反省的是我自己,还有我的家人,纵然阿玛额娘是再谨慎不过的人,也管不过来族中每一个。可管不过来是一回事,有没有管束的心,结果截然不同,往后就算阿玛额娘嫌我,我也要时时叮嘱,绝不能叫我的娘家,拖了胤禛的后腿。”
青莲心疼地说:“别人做错事,怎么是您在这儿自我反省,福晋,千万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毓溪笑道:“吾日三省吾身,方得长久,胤禛在外头受再多的委屈,我也帮不上忙,唯一能做
的,就是让他无后顾之忧。”
青莲劝道:“福晋也该为自己想想。”
毓溪道:“行为端正,家世清白,自然走到哪里都能挺直腰杆,我要名正言顺、心安理得地享受这荣华富贵,这就是为了自己呀。”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婴儿啼哭,毓溪听得出神,似自言自语道:“但愿她们,早日生下小阿哥。”
此时有丫鬟进门,青莲走来问何事,直听得眉头皱起,带着几分怒气回到福晋身边。
毓溪缓过神来,问:“念佟有事?”
青莲恼道:“有人瞧见,西苑的下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不知要打探什么。”
毓溪笑起来:“还能为什么,胤禛不是去宋氏房里了吗,侧福晋必定算计着,是我安排的,故意与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