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胤祉两口子言欢和好,共赴温柔乡时,毓溪才刚回到家中,端了半日烛台的胳膊,酸得抬不起,“您几时做过那些事,别看小小的烛台,便是一片羽毛捧上半天不动弹,也很累人的。”
“歇一歇就好,真请大夫,宫里的娘娘们该笑话了。”毓溪道,“白天三福晋也在宫里,但荣妃娘娘没有带着她,宜妃娘娘甚至当面问额娘,做什么一贯低调的人,如今带着儿媳妇到处显摆。”
青莲替福晋揉一揉胳膊,问道:“您怎么想,担心被人议论吗?”
毓溪摇头:“若是怕,我就不去了,只是我瞧着新鲜,额娘却说宫里常有,甚至不必费心去查谁干的,她说太监宫女们,自然会有法子解决的。”
青莲是过的话,解释道:“这宫里,各司各局派系间的斗争,往小了是俸禄赏钱,往大了,可是要影响朝堂的,谁也不会由着自己这一路的人犯事儿。您看一品大员公侯老爷们,哪一个见了梁总管,不是恭恭敬敬的。”
毓溪笑道:“小和子说,如今都有人巴结他了。”
青莲不禁骂道:“那小兔崽子,是该敲打敲打了。”
谁知说曹操曹操到,主仆俩话还没说完,小和子就在门外请安,说他替主子回来取几件替换衣裳,四阿哥今晚在九门营住下了,明日或后日才回来。
毓溪便吩咐青莲去取衣服拿物件,既然要在外头住,就不只是替换衣裳,京城里依旧寒冷刺骨,什么都要防备着才好。
青莲离开后,丫鬟们端着热水来伺候福晋洗漱,待青莲再回来,怀里便抱着熟睡的大格格。
“今晚念佟跟我睡吧,胤禛也不回,今日侧福晋过您不在家,都是她照顾的,被咱们院里的人打发走了。”
毓溪狠心道:“再冷她几天,她若始终不明白,在这府里该如何过日子,莫说念佟,连下一个孩子,我也不能叫她养。她但凡想明白,便是得了大阿哥,我也能留在她身边。”
青莲道:“奴婢会照您吩咐的做。”
毓溪感慨:“今日宫中所见,叫我十分叹服,我不愿胤禛的后宅,将来成了勾心斗角吃人的狼窝,不然女人们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寒心的还是胤禛。”
青莲见福晋一脸倦容,劝她早些休息,又说大格格半夜必然要哭闹,还是命奶娘抱走了。
而毓溪的确是累了,一夜睡得酣沉,隔日清晨被脸上的痒痒吵醒,睁眼居然是胤禛在面前。
“怎么回来了,什么时辰?”
“还早呢,我上朝去,路过家门前,自然要看看你。”
窗外天色还未大亮,毓溪不禁心疼:“你是一夜没睡,还是起得早?”
胤禛为她掖好被子,说:“是起得早,你别担心我,再忙两天都安顿好,我就回家住。”
毓溪嗯了一声,伸出被子抓了胤禛的手掌,没想到捂在被窝里的人,还没有从寒风里回来的人热乎,被胤禛嘲笑:“我不在身边,没人给四福晋暖床了是不是?”
“大清早的,你真是……”毓溪脸红了,但这会儿不是暧昧的时候,丈夫还要上早朝,谁也不能乱了心神,便催他赶紧出门。
胤禛走后不久,下人们就来伺候福晋起身,青莲来得晚些,可满脸笑意,笑得毓溪都不好意思了,但心里知道,他们两口子恩爱,就是青莲最欢喜的事。
“福晋,您怎么梳出门的发式?”
“今日该去八阿哥府道贺的,你忘了?”
青莲一拍巴掌:“可不是忘了吗,奴婢真该死,这就去打点礼物。”
此刻,紫禁城里各宫的小厨房也忙开了,永和宫门前小太监还在洒扫,五公主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一路喊着额娘进门去。
德妃正梳妆,宫女为她梳头,她为怀里的小宸儿梳头,温宪蹦蹦跳跳地闯进:“小宸儿多好呀,天天都有额娘梳头。”
妹妹软乎乎地笑着:“可是额娘只会这几种样式,哪里像宁寿宫的宫女们,天天给姐姐换花样。”
温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得意起来:“那是自然的,她们只给我梳,只有我能梳这些发式。”
只见环春进门来,笑道:“知道公主今日来用早膳,奴婢天不亮就起来发面,这会儿上锅蒸了,做您最爱吃的枣糕。”
温宪跳起来抱环春,吓得环春连连后退,不等德妃嗔怪,胤祥和胤禵来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