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呢,我上朝去,路过家门前,自然要看看你。”
窗外天色还未大亮,毓溪不禁心疼:“你是一夜没睡,还是起得早?”
胤禛为她掖好被子,说:“是起得早,你别担心我,再忙两天都安顿好,我就回家住。”
毓溪嗯了一声,伸出被子抓了胤禛的手掌,没想到捂在被窝里的人,还没有从寒风里回来的人热乎,被胤禛嘲笑:“我不在身边,没人给四福晋暖床了是不是?”
“大清早的,你真是……”毓溪脸红了,但这会儿不是暧昧的时候,丈夫还要上早朝,谁也不能乱了心神,便催他赶紧出门。
胤禛走后不久,下人们就来伺候福晋起身,青莲来得晚些,可满脸笑意,笑得毓溪都不好意思了,但心里知道,他们两口子恩爱,就是青莲最欢喜的事。
“福晋,您怎么梳出门的发式?”
“今日该去八阿哥府道贺的,你忘了?”
青莲一拍巴掌:“可不是忘了吗,奴婢真该死,这就去打点礼物。”
此刻,紫禁城里各宫的小厨房也忙开了,永和宫门前小太监还在洒扫,五公主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一路喊着额娘进门去。
德妃正梳妆,宫女为她梳头,她为怀里的小宸儿梳头,温宪蹦蹦跳跳地闯进:“小宸儿多好呀,天天都有额娘梳头。”
妹妹软乎乎地笑着:“可是额娘只会这几种样式,哪里像宁寿宫的宫女们,天天给姐姐换花样。”
温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得意起来:“那是自然的,她们只给我梳,只有我能梳这些发式。”
只见环春进门来,笑道:“知道公主今日来用早膳,奴婢天不亮就起来发面,这会儿上锅蒸了,做您最爱吃的枣糕。”
温宪跳起来抱环春,吓得环春连连
后退,不等德妃嗔怪,胤祥和胤禵来请安了。
十四见五姐姐大清早在这里,奇怪地问:“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五姐姐是最爱睡懒觉的,难道又闯祸了?”
温宪虎着脸道:“好没规矩,见了皇姐,还不行礼请安?”
胤禵脸上还挂着睡痕,底气十足地说:“我们还没给额娘行礼呢。”
德妃及时阻止道:“别拌着嘴又脸红了要动手,大清早的,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天天都大了,几时才能懂事?下回还这样没规矩,都给我到外墙根下跪着去,眼里还有没有我?”
温宪立刻跑来抱着母亲撒娇:“是他一进门就冲我嚷嚷,这里是额娘的寝宫,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额娘,不是我的错。”
胤祥拉着弟弟来向母亲行礼,德妃夸了十三后,再问小儿子:“你一天不欺负姐姐,心里就不痛快吗,为什么总要欺负姐姐。”
胤禵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先欺负姐姐,姐姐就会先欺负我,我脸上还有印子呢,刚才我不先说话,她就要笑我了,还会问我有没有流口水。”
一屋子人都笑了,十四阿哥眼下最可爱之处,就是往往说话与行事不相符,他像个小大人,又总一开口就是孩子气,譬如他对毓溪说的,我姐姐才不脏呢。
温宪轻声对母亲嘀咕:“额娘,十四是不是有点傻?”
德妃在闺女额头轻轻一点:“还不是你这么笑过他,弟弟才记住的。”
温宪心虚地笑起来,便来拉弟弟的手:“走吧,姐姐送你们去书房,我还得赶回来陪额娘用膳呢,环春蒸的枣糕,我给你留着下学吃。”
胤禵便和哥哥一起辞过母亲,被宫人们兜头裹严实后,叽叽喳喳地走出永和宫,还不忘告诉姐姐,要给他留一块枣泥多的。
德妃则催促环春:“快去管一管,大清早在宫道上嬉闹,成何体统,他们越大越不懂规矩。”
环春笑道:“这不是刚才还没出宫门,要不您亲自去瞧瞧,咱们公主阿哥在外头,可体面可规矩了。”
果然,再静静地听一听,墙外没什么动静了,德妃才松了口气,吩咐道:“我有话同温宪说,一会儿你带小宸儿先去给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