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福晋心里砰砰直跳,她既然是太子侧福晋
,自是与东宫共荣辱,不该胳膊肘向外拐,可多年相熟,不论情分还是利益交换,四福晋是她在这宗室里值得托付的人。
将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若是顺顺当当随太子登基册封,四福晋的好坏不与她相干。
可若有一日连太子都不得意,众阿哥里头能得意的,实在没几个。
要是四阿哥一家飞黄腾达,她还有四福晋这条路能走,至于其他兄弟家里,便是有赢到最后的,她也走不通了。
文福晋平静下出口。”
胤礽不屑:“你我同床共枕多少年,还计较这些,罢了,恕你无罪。”
文福晋这才坐到丈夫身边,温和地说:“女眷不该议论朝政,可您问的这些,若要回答,就不得不牵扯到朝堂。”
胤礽道:“不必解释,我心里明白。”
文福晋便说:“您是知道的,孝懿皇后若还在,虽然未必能坐皇后之位,可皇贵妃之尊,再无人能及。她向来将四阿哥视若己出,只要她在,佟家所有的一切都会倾注在四阿哥身上,大臣们见风使舵,少不得是要巴结的。”
胤礽眉头紧皱,僵硬地点了点头。
文福晋说:“可眼下,佟公爷对四阿哥不冷不热,大事小事从不为四阿哥说半句话,显然是看不上四阿哥了。要知道,索中堂只是您一人的叔姥爷,但佟公爷,可是所有皇子的舅公,孝懿皇后不在了,他何必再捧着四阿哥,除了您之外,当然要挑一个他自己喜欢的皇子,如今谁还会巴结四阿哥?”
胤礽皱着眉头,不禁嗤笑:“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他佟国维不正是所有兄弟的亲舅公吗?”
文福晋低头道:“妾身无知乱说的话,您当个笑话听吧。”
胤礽道:“那么在你看来,没人巴结四阿哥家,德妃在皇阿玛和皇祖母跟前能呼风唤雨,外头的大臣难道不巴结她,不巴结老四?”
文福晋谨慎地说:“太子妃娘娘与您大婚前,妾身就与四福晋相熟了,那会子人人都说,四福晋是替四阿哥来巴结您的,但四福晋与我,不过唠几句家常,从不提及朝廷。”
胤礽哼笑道:“放心,怪不到你头上,我若觉着不合适,也不会让你与老四家的多往句不合适的话,太子您是东宫,是皇上最珍爱的儿子,大臣们去巴结其他阿哥们做什么呢,作死吗?”
胤礽一愣,待醒过味来,不禁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们巴结其他皇子,就是作死。”
文福晋暗暗松了口气,话到这里,太子这边和四福晋那头,她都不亏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