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子妃哭了,但很快就倔强地擦去泪水,转身挺起腰背,如往日般高贵端庄地离去。
此刻的宁寿宫,太后命人将上书房里的小皇子们都召来一同列席,似乎有意从今日进宫的将门千金中,为小孙儿们物色未来的福晋。
温宪见太子妃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而荣妃娘娘已陪在皇祖母身边,便大大方方离席,到宫门下等兄弟们,今日大一些的九阿哥十阿哥。”温宪忽然命令弟弟们留步。
九阿哥回眸瞥了眼,最看不惯温宪一个姑娘家趾高气昂的,不知嘀咕了什么,拉着十阿哥就走了。
其他兄弟们都跟了进去,胤禵站不住也要走,被姐姐一把拽了衣袖,责备道:“叫你站下,没听见吗?”
胤禵不服气,可不敢在宁寿宫和姐姐争辩,好在胤祥在一旁劝说,又耐心地问姐姐找他们何事。
温宪正经道:“今日论功行赏,不与你们相干,不论皇祖母跟前,还是晚上去乾清宫,你们俩都老老实实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便是赏烟火,都不要离开额娘身边,记着了吗?”
兄弟俩面面相觑,胤禵最是直这个,总之姐姐这样叮嘱你,当然是有道理的。”
胤祥说:“姐姐,还是告诉小十四缘故吧,他不是不讲道理的孩子,若神神秘秘不说,他就不情愿了。”
十四连连点头:“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得姐姐遮遮掩掩,还是十三哥知道我。”
温宪没法子,便轻声道:“我说了,你们可别瞎嚷嚷。就刚才啊,太子妃行色匆匆地回去,估摸着毓庆宫里有什么大事,她那样苍白的脸色,必然不会是好事,天知道会不会惹怒皇阿玛。横竖今天你们乖一些,时时刻刻跟在额娘或是我的身边,别到处乱窜,知道了吗?”
胤祥最是懂事,立刻答应:“姐姐,我记下了,我会看好胤禵。”
温宪再问弟弟:“你呢?”
十四只是小声不服气:“我们才不会乱窜,那么多大臣和将士们在,我才不要让他们看我的笑话,皇子要有皇子的金贵。”
温宪不禁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笑着夸赞道:“很好,这才是身为皇子的自觉,不错不错。”
胤禵嫌弃地挡开了姐姐的手,转身往殿内去,胤祥则高兴地冲姐姐一笑,立刻就跟上了。
温宪这才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叮嘱弟弟们,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
日的庆功宴要圆满才是。
想了想,索性去换了身衣裳再回到席上,而此时,太子妃才刚姗姗归今日午宴,太后只宣了荣妃列席,素日在跟前伺候的德妃反而没让去,这叫同样没得到邀请的宜妃很是新鲜,不等宁寿宫里开席,就已经在永和宫坐下了。
来者便是客,德妃少不得好生招待,可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娘娘,几时会缺一口吃的,宜妃自然无心用膳,时时派人打听太后那儿的动静,便听说儿子们都被叫去了。
宜妃好奇不已,嚷嚷道:“太后不会真要从那些姑娘里,给咱们的儿子选福晋吧?”
德妃挽起袖子,夹菜送到她面前,说道:“小孩子们热闹些罢了。”
宜妃毫不客气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德妃无奈:“你的性子,认定了的事,我解释还管用吗?”
“话不能这么说……”宜妃摆摆手,可忽然一个激灵,叫她想起什么,“惠妃揽下乾清宫的差事,就不算她了,太后不请你,也不请我,是不是因为咱们还有儿子等着选福晋,怕那些夫人巴结我们?”
德妃不禁笑了:“要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可孩子们才多大,这会子选什么。”
宜妃酸溜溜地说:“你家毓溪,可是五岁就被选定了,最气人的是,还真成了个有出息的孩子,模样都没长歪,你这是什么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