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中,太子妃正梳头预备入寝,文福晋忽然找来,身上披着风衣,裹住里头松散的寝衣,哆嗦着哭道:“娘娘,您、您快去看看吧,妾身真是哄不住太子。”
太子妃尚且镇定:“出什么事了?”
文福晋摇头,一脸茫然:“太子要找什么东西,找不见就、就哭……这会子缩在床里,拿被子蒙头盖着,妾身怎么劝都不成。”
太子妃隐约感到不安,今日大事,莫过于十一阿哥的死,胤礽该不会是牵连其中?
“不要慌张,别又传出闲话。”太子妃冷声道,“你先在这里等候,我过去看一眼。”
“是……”
“对了,太子找什么?”
文福晋依旧摇头:“妾身实在不知道。”
在毓溪的安抚下,胤禛渐渐冷静,夫妻二人同时有了商量,将不得了。
毓溪原打算将穗子销毁,以免横生枝节,但胤禛另有顾虑,决定再等一等,他并不是要捏着太子的把柄,而是怕昨晚在别处,另有一双眼睛。
“我可以不管太子的事,但也不能叫看见我的人,陷我于不义。”胤禛说着,将穗子收起来,对毓溪道,“你好生安胎,不要为我烦恼,宜妃娘娘痛不欲生,眼下翊坤宫里大小事务皇阿玛都交给了额娘处置,额娘倒也没功夫思念胤祚,过几日,我再进宫去探望她。”
毓溪答应:“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论如何,不能再叫你添烦恼,对了……”
“怎么了?”
“得闲去书房,看看十三弟和十四弟吧,十一阿哥与他们一同念书,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他们还那么小,好端端的兄长,说没就没了。”毓溪说道,“十四的性子,最是要强的,便是心里难受,也藏着不说。”
胤禛笑道:“你倒是心疼他。”
毓溪说:“我和胤禵还算投缘,就像自己的弟弟似的,可惜再过几年叔嫂之间就要有所避讳,眼下多疼一疼也好。”
胤禛却道:“只要正大光明,叔嫂之间难道话也说不得吗,将来你们只管大大方方的,他们两个成家,少不得还要你费心。”
见丈夫神情轻松了不少,毓溪稍稍安心,之后又互相叮嘱了几句,就催胤禛回西苑去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