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向青莲使眼色,青莲识趣,招呼丫鬟道:“何苦费这些心思,你要静养安神,别操任何心。”
毓溪温婉含笑,不绕弯子地问:“今日遇到什么难处了吗,被朝臣冒犯了?”
胤禛苦笑:“好歹是皇子,哪个不要命的没事:“若不愿意提,我就不问了,替我将这些账册收起来。”
胤禛麻利地收起桌上的纸笔账本,又随手翻了几页,册中无不细致繁琐地记
录着人情往来和家中的花销开支,这后宅里的事,不见得就比朝堂简单。
“原来你们都那么辛苦。”
“你们?”毓溪笑问,“我和侧福晋吗?”
胤禛摇头:“是额娘与你,李氏并不主事,提她做什么。”
毓溪道:“好好的,可别回头拿人家撒气,侧福晋这些日子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胤禛道:“不与她相干,不就是你我顺口一提吗?”
“胤禛,到底怎么了?”
“我……”
长长的一叹后,胤禛将今日的事,都告诉了妻子,他原是在毓庆宫就后悔了,不愿为了太子去烦扰母亲。偏偏离开东宫时,小十四派人传。”
毓溪温柔地问:“你是觉得这件事,会刺痛额娘对六弟的思念?”
胤禛道:“以己度人,当年额娘有多痛苦,如今宜妃娘娘就有多绝望。可我们顾不上为十一多流几滴眼泪,光顾着谋算如何撇清干系,我总说天家无情、朝臣冷血,果然有一日,我自己也成了这样。”
毓溪轻轻抚过丈夫的心口,体贴地说:“你有反省之意,已胜过千万人,但不要钻了牛角尖。胤禛啊,宜妃娘娘和十一阿哥的悲剧既成事实,你所做的,不叫太子被冤枉构陷,不要再因这件事牵扯更多的人无辜受害,难道不是好事?”
“可是太子……”
毓溪坚定地说:“既然选择相信他,咱们就好事做到底,不论眼下还是将来,你对东宫,都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