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道:“纳妾、建府、当阿玛,这些事我都要一件一件学着做,过去做的不好,多亏有你包涵和周全,但往后再不能事事都赖在你身上。毓溪,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会再逃避了。”
毓溪故意嗔道:“外头人到底凭什么说你刻板严肃,你听听,能把坐享齐人之福,说得这样有担当,得多七窍玲珑的心眼才行?”
这话又气人又好笑,若是从前必定将毓溪按下挠痒痒,可这会子她有身孕在,胤禛只能忍下,虚张声势地说一句:“你只管得意,明年这会儿,咱们再说个明白。”
毓溪心满意足地靠在丈夫怀里,一手小心捧着肚子说:“明年这会儿,我心思可全在孩子身上,哪个要理你。”
胤禛抚摸着妻子的另一只手,正经道:“在你分娩之前,我会再多些谨慎,不去招惹今次这般的麻烦,眼下没有什么,比你和孩儿更重要,我不能太轻狂,自以为事事都能应付。”
毓溪温柔地说:“顺其自然,咱们两头都不勉强,遇上了麻烦就好好处置,权当是学本事攒人情,遇不上,便是你我的福气。”
“可我……”胤禛欲言又止,小心地收回了手。
青莲和环春都曾叮嘱,不可常常抚摸福晋的肚子,但这样的话,在李氏和宋氏有身孕时,便是知道他不会去亲近关心,从没有人提醒他。
直到近来,胤禛才有意识,她们是拼着性命辛苦了一场,却受了莫大的委屈。
然而夫妻连心,看着丈夫的神情,毓溪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温柔地说:“她们既是你的人,你待她们好,天经地义,不必太顾虑我。至于我,世道如此,我若想不开,只会自寻烦恼,何况我更知你对我的心意。之前侧福晋和宋氏有身孕,你顾着我的心思,对她们淡淡的,她们的确委屈,往后对她们好些吧,若能再开枝散叶,就是家里最好的事了。”
“总让你为我操心,家里的事,还有宫里的事。”胤禛道,“我惹来太子的麻烦,一时不得解决,害你怀着身孕,还要为我担心。”
“我们是夫妻啊。”
“你给额娘写信的事,额娘告诉我了。”
毓溪难免有些不安,问道:“额娘都对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