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晋没好气道:“我不过在家说句话,怎么就挤兑了,等你在朝堂被老四挤兑时,你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胤祉叹气:“这又是怎么了?”
三福晋一脸的正经,说:“昨儿晚上,老四带着一群小崽子,在城郊看打铁花的事,你听说了吗?”
胤祉点头:“知道,皇阿玛恩准的事,还有什么可说的?”
三福晋恨铁不成钢的牙痒痒,恼道:“你瞧瞧啊,老四那么刻板清高的人,都开始见人应酬,知道要笼络人心了,就你还成天闷在书房里,和那几个穷酸秀才厮混!”
“胡说什么,先生们都是皇阿玛为我选的。”
“皇阿玛的心,能偏向你,能给你好的?”
虽知父亲有些偏心,但岂容妻子犯上,胤祉一时生了气,大声呵斥:“放肆!你敢指责皇阿玛?”
三福晋一哆嗦,属实是吓着了,不禁捧着肚子哭起着,三福晋只觉腹下作痛,一股热流涌出,吓得她大哭起来:“胤祉,救我,救我……”
安抚了李氏后,胤禛便离开西苑往书房去,夜里的风凉得刺骨,小和子追:“奴才送您到书房,就去歇着。”
胤禛便吩咐:“明日将书房那头重新归置,再安排伺候的人,侧福晋若真有了,我至少要住到福晋分娩后。”
小和子应下,一路跟着走,走到半程,却听见四阿哥叹气。
“主子,您怎么了?”
“没什么,你年纪小,说了也不懂。”
话虽如此,可胤禛自己又能有多大,恰恰是年纪尚轻,他已经学会了那些虚情假意的话语,如今是对着李氏,将那些违心的甜言蜜语时,居然不会有半分异样的情绪,一切都那么自然。
一直以来,胤禛对于朝政的抱负,是国泰民安,是让百姓安居乐业,是让大清变得更强。
可想要实现这一切,离不开地位和权力,而通向权力地位的道路上,要背叛的,何止是百姓。
总有一天,他也会对着朝臣,对着皇阿玛,毫无愧疚地说出违背心意的话。
小和子并不知道主子在思考这样深刻的问题,只想着哄主子高兴,便说:“奴才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回永和宫,阿哥们一路上还不停地说今晚的见闻,到了宫门下,奔跑着去找娘娘,奴才从没见十四阿哥这么高兴。”
胤禛微微皱眉:“大晚上的,他们在宫道上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