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带走珍珠,没有茶水算得了什么,还有婆婆说的那些话,她原来是会为了胤禩打算的吗?
八福晋激动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若非宫规森严,恨不得穿过后宫,去前朝找胤禩,亲口告诉他,额娘是在乎他的。
此时,有宫女进门来,是那位敏常在身边的小雨,八福晋,“香荷姐姐病了,不能来向福晋请安,托奴婢问福晋好。”
“香荷可还好,你是从香荷那儿来的?”
“是,香荷姐姐染了风寒,不妨事,歇几日就好。”
八福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似乎没什么能留给香荷的,直到瞥见腕子上的手镯,虽有几分不舍,但想到将玉器能安神,替我转交给香荷,要她好生养病,八阿哥和我还盼她好好伺候贵人。”
小雨欠身领命,替香荷谢过后,就请福晋喝茶稍坐,她本不是这一处的宫女,不该久留。
待小雨走后,八福晋慌乱激动的心思才冷静了几分,环顾四周,仿佛还是头一回仔仔细细看婆婆的住处。
想那长春宮惠妃的正殿里,乍一眼,并无奢靡华贵的金银珠宝做装饰,可胤禩说过,惠妃屋里皆是有来历的古董孤品,一来是早年皇阿玛喜欢古董,二来物似主人,看似低调平凡的外表下,是惠妃长年以过,额娘不仅是绝色姿容,更有可比男子的才学,这也是八福晋无法理解的,为何一个有色又有才的女子,会在后宫失宠。
“不该向我行如此大礼。”觉禅贵人一脸平静地望着地上的孩子,说道,“何况我区区一个贵人,在这紫禁城里,并没有什么能为你们成全的资格。”
八福晋却膝行两步,豁出自尊也要把这件事办成,恳求道:“府中下人,俱是内务府安排,各有各的来处,各有各的心思,媳妇年轻,无法真正将他们收为己用。然而主持家事,若无可靠之人,实在寸步难行。恳请额娘,将后院的珍珠赐给媳妇,她是媳妇救下的人,必定会对八阿哥和我忠心不二。”
“请起来。”觉禅贵人道,“八福晋,你不该向我行跪礼。”
“额娘……”
“请起来。”
在安王府受尽折磨的那些年里,郭络罗霂秋习惯了跪着求人,只要跪下,只要舍弃一切尊严,就能得到食物和片刻安宁。
可是这一刻,她不明白婆婆要她起来,究竟是心疼她,还是进一步羞辱她。
“我无权将宫女指派到阿哥府。”觉禅贵人道。
“是……”八福晋的心,彻底冷了。
“但我可以去求娘娘们,这件事本身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