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揉了揉脸,问道:「什么时辰了,你守了我一晚上?」
毓溪心疼地看着他:「才眨眼的功夫,你睡得好香。」
睡得太深沉,胤禛觉着仿佛过了一夜,年轻的身子恢复精力极快,再坐起来喝茶,气色也好了。
「今晚有要紧事做吗?」
「没什么事,到底是腊月了。」
毓溪说:「那就睡吧,坐着也没意思,咱们躺下说说话。」
胤禛摇头:「不敢和你躺一处,我睡相不好,拳打脚踢的,怕伤了你的身子。」
说着话,俯身贴上毓溪的肚子,听里头的动静。
「听说皇阿玛要亲自去接太后回宫,你去吗?」
「不去,我们都不去,皇阿玛说,行宫就在城外,不必兴师动众。」
毓溪想了想,笑道:「若是赋闲,能不能悄悄送我回一趟娘家。」
胤禛起身道:「何必悄悄的,正大光明回去就是,你可算想通了。」
「年里家中宾客多,我就不去了,想着腊月走一趟,想在家祠上柱香。」
「明日我安排好之后的事,就给你消息,你好知会家里几时到。」
毓溪歪着脑袋打量丈夫,到底没忍住:「我瞧着你今晚,很不高兴,我忍着不想问,可忍来忍去,就更心疼了。胤禛,是有心里的话,对我也说不得吗?」
胤禛垂下眼帘:「我总把在外的不高兴,往你身上倾倒,和你说几句,我能好上几日,但转眼又挫败了灰心了,周而复始,我自己都烦。」
「你瞧瞧,额娘说什么来着?」
「什么?」
「咱们俩都爱在这些事上钻牛角尖,自我折腾,什么都逃不过额娘的眼睛。」
胤禛没好气地瞪着毓溪,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伸手来揉一揉毓溪的脸蛋,爱不释手地说:「这些日子果然丰润了不少,脸上都有肉了。」
毓溪问:「我胖了是不是,丑吗?」
胤禛狠狠亲了一口:「你以为,我不来屋里睡,真是因为睡相不好吗?」
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彼此之间,毓溪不安地低下头,柔声道:「其实我也……听说孕中不妨事,可我不敢,实在不敢,我也很想你。」
胤禛搂过心爱的人,在她软乎乎的脸上亲了几口,心满意足地说:「日子还长着呢,明年朝廷封印后,赋闲那几日,我要日日夜夜都缠着你。」
毓溪笑了,轻轻打了胤禛两拳,彼此温存着,心里的几分冲动才缓缓散了。
「毓溪。」
「嗯?」
「我不喜欢胤禩,他是我的兄弟,有病灾时有困难时,我心甘情愿相助,可我就是不喜欢。」胤禛道,「这到底是不喜欢,还是嫉妒,我有什么资格嫉妒一个,比我辛苦、比我艰难的弟弟。」
「嫉妒是这世上最简单、最容易做到的事,你若不喜欢八阿哥,我自然站你这边,可若嫉妒,那使不得。」
毓溪坐起来,眼底的光温柔而强大,好生道:「
你有没有想过,要和你争的人那么优秀,恰恰因为,你也同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