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春应道:「回去了,您说是不是为了四阿哥要大阿哥卸甲一事,方才奴婢还以为四阿哥会对您提起呢,可四阿哥只顾着说福晋的事。」
德妃不禁笑道:「见了娘,当然说家事,他就怕我和毓溪有误会,又疼媳妇又疼我。至于朝廷的事,他和大阿哥的事,难道来找我诉苦,要我给他出头吗。咱们娘儿俩多少有些默契,他不提,那就是有了最好的处置,我不必啰嗦。」
环春说:「如今连大福晋都要出面为大阿哥周全,可见朝堂和宗室里的风头,真是不同了。」
德妃这才稍稍严肃了些,吩咐道:「咱们还是照从前一样,我在宫里一切安稳,孩子们才无后顾之忧。」
此刻的四阿哥府里,毓溪哄着孩子一同睡着了,虽说月子里身体已养好了七八成,可她还是虚弱得很,因此才十分羡慕大福晋,能接连生下那么多孩子。
乳母小心翼翼地从福晋怀里抱走小阿哥,毓溪睡得太沉,不曾察觉,也因睡得太沉,许久后稍稍有苏醒的意识时,想起自己是抱着儿子哄的,心里猛地一紧,惊恐地睁开眼,生怕孩子被自己压着了。
「做噩梦了吗,一头的虚汗。」
「胤禛?」
胤禛本是兴奋地跑回来告诉毓溪,儿子有了御赐的名讳,一时就忘了他们约定好的,不等毓溪出月
子就绝不亲近。
他坐在床边好久了,单是看着妻子熟睡都倍感安心,没想到毓溪突然慌张地醒过来。
「我到那边去说话,你别生气。」
「别,别……「
然而毓溪拉住了他的衣袖,指尖微微哆嗦着。
「做噩梦了?「
「突然想起睡前怀里抱着儿子,怕压着他。」
「别怕,儿子有奶娘照顾着。」胤禛从怀里摸出信封递给毓溪,笑道,「瞧,咱们儿子有名了。」
毓溪眼底一亮,接过信封就拆来看,欣喜地念出声:「弘晖。」
胤禛说:「原来内务府也把礼部拟的名字给额娘看过,额娘说没有这个晖字,应该是皇阿玛亲自起的,我心里很高兴。」
「我也高兴。」毓溪将儿子的名字捂在心口,面上再无方才的惊慌不安,「弘晖,我喜欢这个名字,弘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