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轻抚他的胸口,要他看开些,夸赞胤禛今日很冷静,没有为了教训弟弟而让太子难堪,更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十四弟,再伤了兄弟情分。
胤禛坦率地说:“就算教训胤禵,只是不愿他冲动鲁莽,论对错是非,我最想教训的人是老九,可我不能让额娘为难,也不能给皇阿玛添麻烦。”毓溪问:“若教训九阿哥,你图什么,是教他学好,还是要揍他出气?”
胤禛摇头:“都不是,只想警告他,再不许欺负胤祥和胤禵,他学不学好,皇阿玛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毓溪提醒道:“你觉着皇阿玛真不在乎吗,皇阿玛为九阿哥请了洋教士授课,总将些新奇的玩意赏给翊坤宫,皇阿玛待宜妃娘娘并不比咱们额娘差,这些你可不能不看在眼里。”
胤禛摸了摸毓溪的额头,说道:“你不懂,这其中的微妙,只有我们当儿子的才懂。”
夜深了,毓庆宫中婴儿的啼哭渐渐停下来,值夜的太监宫女都松了口气,太子妃疲惫地回到寝殿,却见胤礽还在炕桌边坐着。
“怎么不去文福晋屋里,很晚了,快睡吧。”
“说好今晚陪你说说话的,闺女睡着了?”太子妃无奈地一笑:“终于消停了,今天惦记着书房里的事,没陪她玩耍,由着她睡了一下午,夜里不肯睡也不奇怪。”
胤礽道:“乳母们为何不仔细些照顾,什么都要你操心,你怎么忙得过来。”
太子妃待宫女们铺好被褥,就将她们打发了,胤礽起身主动脱下外衣,可领口的纽子太紧,半天没解开,还得靠妻子伸手帮忙,他不禁自嘲:“我竟连一件衣裳都穿不好、脱不来。”
“听说皇阿玛也不怎么会,那样繁重的龙袍,没人伺候可穿不了。”太子妃好脾气地说,“这是天子的命格,你也一样,心怀天下之人,何必拘泥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