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和贵人,与五公主同年的女子,却已是皇帝的后宫,公主的庶母,同龄人坐在一块儿差了辈,不怪她刚开始那么紧张局促。
听孙女说那瓜尔佳氏性情温柔,太后道:“若是聊得来,多走动走动不是坏事。这些新人里,只有她得了封号,且安排在佟妃身边,想来等佟妃封了贵妃,主六宫之事,到时候瓜尔佳氏便是她的左右手,会是宫里最有前途的年轻嫔妃。”温宪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人人都挤兑额娘,说皇阿玛偏爱她,可也没见皇阿玛再给额娘晋一晋位份。佟娘娘出身贵重,那就封皇贵妃好了,给我额娘一个贵妃位,也不妨碍谁呀。”
太后这会子才觉得,自己的小孙女还是个孩子,将丫头搂在身边好生说道:“皇祖母也觉着不公平,你额娘除了出身低一些,进宫后的种种经历,单是伺候你太祖母那么多年的功劳,都足以加封贵妃。”
“是不是,皇祖母您也这么觉着吧。”
“可是孩子,你得为你四哥想一想。”太后说道,“东宫有太子,胤�2�1的生母虽是贵妃,可早已不在了,其他兄弟都是妃及妃以下所出,好端端的突然加封你额娘,算什么意思呢?”
温宪忽然明白了,连连点头:“皇祖母说的是。”
太后笑道:“你四哥不过是读书用功、当差用心,就遭人记恨,这要是忽然成了贵妃的儿子、皇贵妃的儿子,难道要和太子比肩吗?”
温宪说:“可四哥本就是佟皇后娘娘养大的,记在娘娘名下的。”
太后叹道:“朝堂上下问问,如今还有人提这一茬吗,何况你皇阿玛的心思从来都不愿将你四哥抱去承乾宫,连他都不提的事,大臣们更不放在眼里了。如此这般,再给你额娘晋封贵妃、皇贵妃,不是给你们兄妹几个找麻烦?”
认真地听罢这些话,温宪想了想,对祖母说道:“皇阿玛不愿送四阿哥去承乾宫的话,您可千万不要在四哥面前提,长辈之间的恩怨情仇,都过去了翻篇了,不与我们相干。不论如何,四哥被佟娘娘精心养大,还选了我四嫂嫂这样好的媳妇,在四哥眼里,佟娘娘对他恩重如山,可也不耽误四哥如今孝顺亲娘。皇祖母,咱们不要让四哥为难,更不要让额娘伤心,再也不说这事儿好不好,今天是我多嘴了。”
太后欣慰不已,搂着心肝说:“不提不提,再也不提了,皇祖母这辈子没什么大能耐,可将来去见了你亲祖母,能骄傲地对她说,我将她的小孙女养得极好。”
温宪促狭地说:“小孙女也不小了,和小孙女一样大的姑娘,都给皇阿玛当贵人了。”
太后听了哈哈大笑,轻轻拧她的脸颊,嗔道:“叫你阿玛听见,看打不打你,可不许再说了,回头人家该编排,说是你额娘嫉妒吃醋,容不下新人。”
只见高娃嬷嬷来了,一面问太后笑什么,一面禀告道:“皇上派人传话,请您一会儿给荣妃娘娘个台阶下,就说孩子要慢慢教,眼下三阿哥养伤,娘娘保重身子要紧,早些让三福晋离宫便是。”
太后好生嫌弃:“我这宁寿宫她也是跪过的,有什么用,她是死性难改的。罢了,既然皇上开口,再饶她一回,你去走一趟吧。”
高娃嬷嬷领命退下,温宪的眼珠悠悠一转,便追了出来,挽了嬷嬷说:“皇阿玛只说让她走,没说不罚呀,她成天兴风作浪,过去那样欺负我四嫂,四嫂能忍,我可忍不了。”
嬷嬷笑道:“奴婢明白,派两个教习嬷嬷跟着去,给三福晋好好讲讲规矩,您看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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