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却吃味了,酸溜溜地说:“怎么只会叫阿玛呢,额娘,弘晖啊,叫额娘……”
“额……娘……”一直学不会这声呼唤的小家伙,忽然就开窍,着急地念叨着,“额娘,阿玛……”
毓溪呆呆地看着儿子,她总以为养过了念佟,等儿子头一回喊她时,不会再那么激动,可这会儿视线渐渐模糊,她到底还是流泪了。
弘晖察觉到额娘的情绪,以为自己淘气惹额娘不高兴了,这么点大的孩子还不会说人话,却很懂怎么拿捏身边人的喜怒,立时不再折腾,小手摸一摸母亲的脸颊,就软乎乎地窝在额娘胸前,乖巧极了。
毓溪轻轻拍儿子的屁股,要他抬头看自己,含泪笑道:“弘晖叫额娘什么,再叫一声。”
小人儿愣了半晌,像是在理解母亲的意思,接着便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很用力地喊了声:“额、娘……”
毓溪喜不自禁,抱着儿子转了一圈,向刚出来的青莲炫耀,哄着儿子又喊了几声,可把青莲和奶娘们乐坏了。
为了让宫里的额娘能有些高兴的事,隔天毓溪就命人将弘晖会叫娘的消息,一并念佟那几张歪七扭八的习字送进了宫。德妃看着孙女写的字,又听说大孙子会叫娘了,高兴地一上午都笑盈盈,午膳时温宪姐妹俩回来,还奇怪额娘怎么不为荣妃娘娘愁眉叹气了。
等她们见了小侄女的习字,温宪嫌弃地嚷嚷:“这哪儿是字呀,我随手甩一纸墨汁都比这写得好,四嫂嫂是不是太宠念佟了,这都能拿来跟您献宝?”
德妃嗔道:“念佟才多大,筷子还拿不利索呢,你这么大时,一首咏鹅都背不下来。”
温宪好不服气:“怎么会,皇祖母说我可聪明了,说我比五哥学得还快。”
德妃自然不会和闺女争论这些小事,招呼她们坐下用膳,问小宸儿嗓子还疼不疼,只让她喝一碗清火败毒的汤羹,不让多吃。
温宪奇怪地问妹妹:“你嗓子疼,怎么不说呢?”小宸儿软乎乎地笑着:“今早就好多了,总不能让皇祖母操心,皇祖母够心烦的了。”
温宪学着祖母的口吻道:“虽说过日子没有不烦的,可那家子实在讨嫌。”
德妃出声提醒女儿们,不可背后议论兄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