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关心道:“你额娘可好,家里可好,年末各家去庙里烧香礼佛,佟家之前那档子事,我还记得,你阿玛额娘受委屈了。”
毓溪道:“佟家也不傻,就算再霸道,也敬畏神佛不是。托额娘的福,家里一切都好,母亲和嫂嫂们都要孩儿向您请安呢。”
德妃想起什么来,唤了环春进门,命她将裕亲王福晋前日送来的两盒燕盏拿来,要毓溪带回去,赠与她母亲。
毓溪起身谢恩,德妃伸手拦下,说道:“为了胤禛,你父亲母亲处处隐忍谦让,额娘感激不尽,几盏燕窝值什么。”
此时有念佟的笑声传进来,一定是和姑姑们玩高兴了,德妃探头往窗外看,说道:“摊上这些个弟弟妹妹要照顾,你该多辛苦,额娘巴不得把天下好东西都给你。”
毓溪道:“一家子姑嫂妯娌本该互相帮衬的,说起来,额娘,我有件事想求您示下。”
“什么事?”德妃收回目光,温和地笑道,“你说便是了,求的什么。”
“昨儿在山门遇见富察家女眷,就是富察马齐家的……”
毓溪缓缓将昨日之事告诉了额娘,说富察家女眷谦恭有礼,全然不像家里有个御前红人的模样。
毓溪说道:“马齐那个闺女,十来岁光景,好生福相。想着她必然是要选秀的,若是指给皇子或宗亲,不论平辈做妯娌,还是差了辈分,总要往来,那不如现下就和富察家多热络些,但也有顾虑,万一……”
德妃已然笑了,嗔道:“你担心她万一成了后宫,是不是?”毓溪可不敢玩笑,正经道:“是媳妇僭越了,额娘息怒。”
“何来的怒,不碍事。”德妃云淡风轻地说道,“额娘也是皇上身边后来的人,密贵人、和贵人她们,很快也会变成老人。帝王后宫从来如此,若是想不开想不通,落得自我折磨,没意思。”
“是……”
“不过这富察家的孩子,成不了你们的庶母,人家是要做正经嫡福晋的。”
毓溪眼中一亮,胆怯又忍不住好奇,到底还是问了:“额娘,您是说,皇阿玛已经有安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