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赶忙将茶碗放下,抹一抹嘴,笑道:“不吃了,不喝了。”
然而八阿哥走了没多久,便见宸儿来了,听说弟弟们散学就往宁寿宫来,她是来接弟弟的,于是不等知会里头的额娘,兄弟二人就跟着七姐姐离去。
路上,胤禵不明白,率直地问:“姐,我和十三哥不能来吗?”宸儿说:“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啊,你们可不是去探望皇祖母的,是听说八哥在那儿,要去问四哥的事吧?”
哥俩互相看了眼,笑了笑没敢应承。
宸儿嗔道:“眼下皇祖母的身子最要紧,人多手杂,天气又热,不该去的人别去,八哥是皇阿玛指定留下的,意义不同。”
胤禵很不屑地问:“难道就这么一件小事,也值得朝廷大臣在背后议论嘀咕?”
宸儿道:“可不是吗,皇阿玛昨儿才重罚四哥,今日就指名八阿哥替他伺候皇祖母,这里头好些文章能做呢,你们可别再掺和进去。”
胤祥问姐姐为何不去帮五姐姐一同照顾皇祖母,听说五姐姐为皇祖母揉了一下午的腰腿,只怕这会子双手都麻了。
宸儿正经道:“姐姐本是皇祖母养大的,在跟前应当应分,可我不是呀。我若去了,就变成永和宫把持宁寿宫的一切,外人就该说额娘的不是,乃至说四哥和你们的不是。”
胤祥和胤禵异口同声道:“他们活得可真累。”
此时远处有太监来清道,看样子是圣驾要过来了,宸儿忙带着弟弟们回永和宫,不该在这时候,去抢别人的功劳和风光。
胤禵却嘀咕了句:“八哥就是坐在外头罢了,功劳明明都是姐姐的……”
宸儿含笑看了眼弟弟,拉着他走了。
宁寿宫中,待得皇帝驾临,太后已被搀扶着靠在床头坐,精神气色比早晨强了不少,也有力气说话了。
皇帝问候过太后,又问了太医眼下什么情形,用什么药,听闻要四五日才能完全见起色,且今晚明日都可能再发热,才松下的眉头,又紧皱起来。倒是太后淡定,宽慰皇帝:“人食五谷,岂有不生病的,皇上多保重龙体,一切以国事为重,不要为我记挂。”
皇帝点头答应,抬头见跪坐在床榻里侧的闺女,出了汗,额头鬓角上的发丝都贴在了肌肤上,原本漂亮的大眼睛浮肿发青,显然是累了一整天,可手里还不停地揉捏着祖母的身子,好为她缓解酸痛,姑娘这般孝顺贴心,当阿玛的看着,实在骄傲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