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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君懿今天有点小算计,她主动招呼邻居喝酒,也并非嫌喝酒的人少,只是她不想听张泽平这不速之客念叨一些事。

菜是自家炒的菜,酒是冯君带来的汾酒,三十年陈的,朝阳人更习惯喝曲酒,不过这酒很好喝,价位不算便宜,又没有茅台或者洋酒那么扎眼。

一开始,大家还是关心冯君的生意,冯君也不想多说,含含糊糊地回答,买卖还行吧。

然后话题就逐渐转向了现实,聊起了拆迁的事情。

冯君他家所在的街道,终于也要拓宽了,这事儿念叨了七八年,两届班子都没搞定,主要原因就是这曾经是县城的主要街道,老街改造成本太高。

艮叔甚至笑着表示,“大家都说,这亏得是小君要承包山地,要不然还是搞不起来。”

“我那点钱够干啥?”冯君笑着发话,“我听说是省里的意思,要大力扶持旅游业了,咱这条街,有点影响县里的形象。”

“哎,你那也能说是一点儿钱?”二叔冯文成看他一眼,“趸交承包费,也亏你能想得出来,有这钱做点啥不好?”

“人民币越来越不值钱了,还不如趸交了,”冯君听得就笑,“种树的话,树天天会长,钱放在那儿,天天是贬值的。”

“哎对了,你到底打算花多少钱啊?”艮叔喝得有点开心,话也就多了,“有人说十五亿,也有人说二十个亿,你跟叔交个底成不?”

“我哪儿有那么多钱?以讹传讹而已,”冯君笑着回答,“就几个亿,具体多少待定。”

其实数字已经定下来了,他回来就是为了签约,不过……这个场合合适这么说吗?

“几个亿也不少了,”艮叔大着舌头发话,“你是发达了,连嘎子都帮衬上了,啥时候帮衬艮叔一把,成不?”

冯君笑着回答,“嘎子在我那儿,也就挣个死工资,主要是人在外地,用家乡的人,比较放心可靠。”

“嘎子倒是挺不错的,”冯文成出声插话,“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他弄进宾馆,可惜就是他那个羊癫疯,找不到更合适的活计了……听说现在好了?”

“很久没犯病了,”冯君斟酌着回答,“至于说会不会复发……这谁说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