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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冯君出声了,“实话说了吧,这条根已经被感染了,保不住的,既然是做手术,病灶不可能切得刚刚好,为了安全起见,多切一点才好。”

张师兄苦着脸发话,“但是冯山主,这么一条大根,基本上就能保证半棵树的活力,你一旦切了……我真怕这树扛不住,它们太老了。”

冯君听得翻个白眼,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一旦切了”?

就在这时,花花又吱吱地叫了起来。

冯君就给它当翻译,“切是肯定要切的,而且这条根现在已经不向主干供应养分了,反而是从主干吸取养分,就算不取走幼苗,也当截断这条根!”

张师兄愣了好一阵,才眨巴着眼睛,懵然地嘀咕一句,“怎么……会这样?”

冯君冷冷一笑,“否则的话,你当这幼苗的生机精华从何而来?”

张师兄默然,半晌之后,冲冯君一拱手,又冲冯天扬拱一拱手,转身走到了一边,“我的心已经乱了,思维也不够清晰,就不再说话……全凭执掌做主。”

冯天扬沉默了十余秒钟,然后一拍手,很干脆地发话,“好了,做了,还要劳烦牧者大人,再下去辛苦一趟。”

他终是有决断之人,一旦做出决定,甚至不惜称呼一只蝴蝶为大人——人家可是听得懂人话的,又是炼气中阶,礼多人不怪嘛。

花花取出这段木瘤,也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木瘤只有碗口粗,但是长得不直溜,坑道直径却是不到三十厘米,再加上还连接着断根,取得相当不容易。

木瘤一拖出来,三人就吃了一惊,刚才因为在洞中,三人没法看仔细,现在一眼望去才发现,上面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仿佛针尖大小,遍布了整个木瘤。

有密集恐惧症的主儿,看一眼没准能晕过去。

而那些小孔中,现在还有极其细微的虫子爬进爬出,色呈黑红米粒长短,还赶不上头发丝粗。

冯君在一边解释,“这就是那小黑虫的幼虫,破茧之后钻出地面,可以爬行也可以飞……偏偏地,这木瘤里居然孕育着新苗,可见这自然之道真的是无奇不有。”

按照花花的说法,这个木瘤可以拿来培养蛊虫,否则最好烧掉。

但是别说张师兄了,就连冯天扬也舍不得把这玩意儿毁掉,毕竟这是古茶树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