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现在愿意谈,因为他无须在意这些了,可以直面当初的感觉。
而喻轻竹则是因为,他大致记得,三年前初见的时候,自己穿了什么,这比很多情话更为动人——他真的记住了初见的那一瞬。
至于说记不住流苏存在与否,那是技术方面的问题,所以她非常地大度。
“不用道歉,”冯君很快从某些情绪里脱身出来,“我说了,我的人生因此有了不同,你是说你想拜师吗?我觉得以你的条件,应该往官场方面发展,而且……我的拜师费用很贵。”
“我想拜师,”喻轻竹很坚定地表示,“费用不是问题,我不喜欢当官……活得太累。”
冯君有些微的感叹,“终于你肯自己跟我提出来了,以前都是你家人跟我在说。”
“我知道自己以前做得不够好,”喻轻竹坦然承认自己的问题,这也许是因为她长大了,也许是因为,她发现冯君记得三年前的自己,有了一些怦然的心动。
反正她现在看他顺眼多了,所以也就实话实说——她真不懂得什么叫做作,此前两人的误会也因此而起,“这一次我想说,我真的想修炼……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喻轻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搞清楚什么叫出尘中阶,但是她零零散散地听说了,先天高手可以飞,出尘期也可以飞——相较官场那些东西,修炼更吸引她。
她说的“任何代价”,当然就是任何代价——常年在前院住着,后院那些事她能不知道吗?
没错,她向往不借助任何外力,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的生活。
冯君听得也怦然心动,情怀这种东西,是没法解释的,一如他忘不了三年前眼中的那一抹鹅黄——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忘了,但是……特么的又想起来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大多数人想起过去,只有遗憾和惘然,能弥补遗憾的有几个?
如果顺遂本心的话,他现在就该收下喻轻竹为徒了——她已经不再骄傲,不但道歉了,而且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然而,终究是不同了啊……他想一想之后发话,“我收徒是要看资质的。”
“可以,”喻轻竹点点头,浅浅地笑着,“如果我资质不够,以后我都不会纠缠你……我家人都不会纠缠你,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