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喧闹中,她们走到了一处清静的巷子,聆琴社便在此处。
晔莹和关雎是这里的常客,即便没有彼此作伴也时常来听琴品茶。
一曲奏罢,一股愁绪也笼上了关雎的心头,“我爹说下个月我就要去淑贤院了,难得有你这个朋友,可这么快便要分开了。”
“去了也未必是坏事,人嘛,哪能一直玩玩乐乐,无所事事下去。”
“你今天可真是奇怪,刚一见你就是魂不守舍的模样,现在又这般感慨,难不成你家这位嫂夫人不好相处?”
“今早才算正式见过,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相处的,再说了,人家是京兆尹的千金,性情温婉知书达理,我父亲和夫人都喜欢的不得了。”
“那你这是怎么了?问了你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看得我着急!”
说罢,她端起旁边的杯盏喝了一口。
晔莹竟无意间发现,她所用的琥珀盅正是之前卖给广陵王的那一对,她试探着问:“你这琥珀盅哪里来的?”
“这个?这是广陵王前阵子收的,想着我喜欢便叫人送过来了。我一看果然成色雕工皆是上乘!”
“广陵王?”
晔莹这一问竟让关雎面露羞赧之色。
晔莹见她脸红,故意刁难:“快从实招来,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瞒你,我和他自幼相识,他说等我从淑贤院修习完便会请求陛下赐婚。”
她一提到广陵王便喜不自禁,一颦一笑皆是闺阁女儿独有的那份娇美可爱。
少顷后,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晔莹与他直面之间似有些尴尬。
关雎却嫣然一笑柔声细语的唤了一声:“宗裕。”
“难得今日出宫来见你,不想却能见到这位‘故旧’,还真是有缘啊!”
他看着旁边的晔莹说道,语气里依旧略带这些轻蔑。
“当真是有缘,王爷好雅兴。怎么今日没有去祥宝斋?”
晔莹见他如此说则回敬道。
倒是旁边的关雎疑问地看着她问,“晔莹,你们认识?”
“晔兮如华,温乎如莹,真是个好名字。幸会。前些日在祥宝斋,正是这位娘子和我抢这琥珀盅。”
“晔莹自幼在并州长大,才来京城不到一年,也难怪你不认得,这位是霍大将军的千金,晔莹,这就是广陵王。”
关雎引见后,三人分坐在一张方几前。
晔莹打量着这广陵王,他虽看似举止优雅温润如玉可目光让人隐隐觉得此人颇有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