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之后,杨诗茵就问:“官人,这是为何?”
朱冲早有算计,如今杀一头羊是杀,杀十头羊也是杀,一次杀光,倒是省心。
朱冲算准了那王三是贪财好利的卑鄙小人,此刻他投奔天和堂,虽然能赚些钱银,但是,不会多,若是提点一二,他一定会拿着这等消息去各大药铺放风,换取钱银,如此一来,各家闻风而动,必定会引起狂风,这哄抬市价,囤积药材之行为,必然发生。
那时候,为了将货物卖出去,必定会打点经略府衙门,到时候,就是自己跟王贺宰牛杀羊的时候。
等到一切成熟,再来平谣治罪,一切水到渠成,等事态平息,货物降价,自己再低价回收,一切利润,尽数自己一个人赚取,岂不是美事?
只是朱冲担忧,章綡那等莽夫,虽然也是进士及第,也曾在朝堂为官,可是不懂人情世故,阿谀谄媚,只怕他军中之人好打点,那知府李光不好打点。
此等刚正不阿的文人喜好,不是章綡那等莽夫所能揣测的,话术,礼数,也不是他能应酬的。
不过再清廉的官家,也有喜好,而大多者,都是沽名钓誉,附庸风雅,只要能说到他心中利害处,送到他人性薄弱处,一定能让其为己所用。
朱冲摸了一把李素娘送的青石玉,心里有所打算。
杨诗茵立即问:“这青石玉好圆润,官人何时佩戴?好生好看。”
听到杨诗茵询问,朱冲倒是不隐瞒,说道:“别人赠予,定情之物。”
杨诗茵听闻之后,心中就有些惆怅,情绪也低落几分。
只是倒也不怪罪朱冲,之前早就有言在先,朱冲也不隐瞒,倒是有君子作风。
朱冲也不多解释,随即问道:“这平江府何处玉石最为精贵,尤其以工,质著名。”
杨诗茵思索之后,便说:“玉器坊有一家鼎盛楼的传世玉器铺子,祖上自春秋便开始制玉,其刀法,样式,料物,都属翘楚,自然,价格也贵重无比。”
朱冲立即笑着说:“那到无妨,贵的东西,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贵,但是,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缺点。”
朱冲地话,让杨诗茵觉得颇为有道理。
朱冲也不多说,拿了剩下的一万两银子,便搀扶着杨诗茵上了马车,前往玉器坊,鼎盛楼。
这银子是真的不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