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笑着说:“这,家主的家事,小的,本来不想干涉的,但是,那家主,拿着小的卖身契说事,说,不给他纳妾,就不给小的娶妻,这是逼着小的就范,小的,也没办法,眼下,只是来问问老爷您的看法。”
龚宗元将书信交给朱冲,随即说道:“二郎,来信了,朝廷给了杭州府知府的差遣,马上就要回来了,浚之呢,朝廷也派了差遣,给了杭州府祠部员外郎,正六品的官职,这父子二人都任杭州府,是我龚氏之福,但,也是兄弟嫌隙的开始,那大郎,试图上,颗粒无收,子女也都不任试图,若是不从了他,只怕,我龚氏,要手足分裂了,老朽深知,此事若是从了大郎,会寒了息妇的心,但是,这妻室不正,必要纳妾,人之常情,是以为了龚氏安宁,老朽,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龚宗元说完,便摇头叹息,颇为无奈。
这龚宗元倒是颇为自私,为了龚氏的安宁,只能牺牲李锦了,只是,这事放在朱冲身上,他也是没办法的。
这兄弟不和,家宅必定不兴。
若是一夫一妻,女子也能入仕,这龚浩倒是可以容忍一二,这社会,只有男子可以入仕,又是一夫多妻,这也不能怪龚浩有纳妾的想法了。
于是朱冲说道:“小的,明白了。”
龚宗元握着朱冲手,十分真挚说道:“老朽一向知晓朱管事精于谄事,大娘子呐,你多开导开导,需要什么补偿,老朽一概满足。”
朱冲微微点头,说道:“小的明白。”
龚宗元满意,随后笑着说道:“若,从此,改了贱籍,他日有好的路途,你也为自己谋前程吧,我龚氏得你大福已满足,不好拖累朱管事。”
朱冲心里知晓,这龚宗元的话术,虽然是说不好拖累,但是,实则是老好人先做到,为以后买个人情。
朱冲立即说道:“生为龚氏人,死为龚氏魂……”
龚宗元挥挥手,满意说道:“去吧,去吧,劳你辛苦。”
朱冲也不多说,躬身之后,便离去。
人走之后,龚宗元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就骂道:“愚蠢的废物,杀鸡取卵,焉能如此短视?”
龚况说道:“大伯,放了那朱管事的卖身契,只怕,鱼跃大海,再也不受管束了。”
龚宗元严厉说道:“放了,是好事,我龚氏想管他?那是孱弱孩儿牵猛虎,自寻死路,早早让他脱了我龚氏的奴籍,对我龚氏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浚之啊,日后,要多努力,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