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柳氏随即笑着说:“倒是没有要刻意高攀的意思,只是,听闻,叔叔之前与龚氏交恶,凿沉了三艘船,此下,觉得有些可惜。”
王弼悔不当初,说道:“岂止是可惜啊,之前那龚氏的小厮,讨好与我,说是给个两成的生意,但是,那时候,我瞧不上他,就不屑要,谁知道,这寒灾真的来了,嗨,倒霉了,连自保都难了,眼下,这平江府的石炭,都翻了十倍了,眼瞅着那龚氏赚大钱,眼红啊,不过也幸好,我家兄弟能一股份,也不至于白忙活。”
李柳氏立即厌烦说道:“哼,不过是打杂的,赚了那些银子,就送来一堆石炭,打发了几床被服,当真是无情,当初,要不是我家官人,千里加急,写信到工部,拿到了批文,那龚氏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把船放进来?我李氏立下那么大功劳,只给一两成,说的难听点,就是打发要饭的呢。”
听到此处,王弼觉得这娘们有点贪婪了,此刻的一两成,那可是数十万银子,顶这李氏忙活十年八载的了,即便是他,也得一两年忙活,她倒是嫌弃起来了。
只是,这李氏的事,他王弼也不能多管,虽然是血浓于水,可是家务事,不便插手。
这李柳氏看到王弼不再答应,就笑着说:“他兄弟,你想不想,把这龚氏的生意,变成咱们家的生意?”
听到此处,王弼觉得奇怪,问道:“嫂嫂,什么意思?这,如何变?”
李柳氏立即小声说道:“眼下寒灾,若是,以官府的名义,要求赈灾,将那龚氏的石炭物资,以平价给买到手,然后,再高价炒货,十倍,二十倍的卖出去,这其中利润,有几何,他兄弟,应该比,嫂嫂会算吧?”
听到此处,王弼觉得有些不切实际,笑着说道:“那龚氏也不是白玩的,人家背后也有人,那张衙内就是大商贾,再说了,这不都是亲戚吗?之前不晓得,就算了,眼下晓得了,再这么做,只怕不好。”
李柳氏立即说道:“以官府的名义,咱们上面,可是皇后的胞兄,眼下的生意,要是拿下了,有几十万两,甚至是上百万两的利益,他兄弟就不动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还是有仇的人,之前,你阻拦破坏那龚氏的好事,现在又遭了难了,而他龚氏发大财,他兄弟,你想想,日后,他不会报复?你大哥儿的后背,都是结痂,可都是出自于那龚氏的手笔啊。”
听到此处,王弼惊出一身冷汗,那李顺成与刘碧光的案子,他也是知晓的,眼下细细一琢磨,这嫂嫂的话,说的极是。
李柳氏看到王弼动摇,急忙小声说道:“与上面的人只会,上面的人,自然会派人做,我等,就等着收银子就行了,这分个一两成,又能以防万一,何乐而不为呢?”
王弼看着这李柳氏,觉得她够狠,但是,也觉得极为有道理。
随即王弼冷酷一笑,心里直道是。
“对不住了,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