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要学会灵活的调整工作重心,要学会抓住中心工作,这样才可以赢得主动。”苗振中不动声色的将炮回击,吃掉对方一个过河卒,“应华,你在这一点上还需要向赵国栋学习。”
龙应华似乎有些不忿,但是很快就在对方有些威严的目光下闭住了嘴。
“你别不服气,我承认你到永梁为永梁经济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你能否认你的前一任前两任替你打好的基础?没有他们打下的基础,永梁能发展这么快?当然,他们也替你留下了一堆后患,但是这总比一穷二白好。”苗振中语气严肃,“那你再看看宁陵的变化,你能否认赵国栋到宁陵之后给宁陵变化比你们永梁小?对比一下你们永梁和宁陵的产业结构,你能说你们永梁的产业结构比宁陵更合理更具发展潜力?!”
“作为一个领导干部,要学会虚心学习,而不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苗振中毫不客气的批评让龙应华的脑瓜子变得冷静下来,垂下头不再言语。
“永梁有永梁的强项,宁陵有宁陵的优势,各有千秋,你作为永梁市委书记胸襟要宽广,要学会用分析判断的眼光去发现别人的长处,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怎样扬长避短,怎样取长补短,这才是作为领导干部所需要考虑的问题。”
苗振中的敲打让龙应华不再言语。
永梁和宁陵毗陵而居,与安都这个“城里人”相比,永梁就像一个“城郊菜农”,永梁强盛时,从没有把宁陵这个一个“山里农民”放在眼里,但是当宁陵这个“山里农民”异军突起之后,永梁这个“城郊菜农”内心的不平衡就达到了极点,它可以容忍安都城里人的独大,甚至能够接受绵州建阳这些“农转非”亲戚们的高高在上,唯独不能容忍偏处一隅的宁陵超越自己,这种心态不仅仅在龙应华心中存在,在永梁很多干部心中都有这种不平衡感。
正是这种畸形的心态使得龙应华也变得有些焦躁不安,面对宁陵的崛起,面对宁陵市委书记赵国栋一步一步变成自己的最大竞争对手,龙应华的心态变得有些失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好在龙应华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作为一个领导,如果连承认自己不足,接受对方长处优点的胸襟都没有,那他的本事我看也就有限得很,应华,无论这一次省里选拔结果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因为这一点而丢失了自己应该具有的东西。”
苗振中的话语让龙应华再度陷入沉思,难道苗振中这是暗示在自己这一次争夺战中自己可能遭遇失败么?不,不可能,龙应华下意识的摇摇头,他绝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为了这件事情,他已经积蓄力量这么多年,无论是谁都不能挡住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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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栋并不清楚自己最为担心的问题却在一个不经意间的电话之后改变了,他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运就会被提高到维护省委书记个人荣誉和尊严甚至整个省委的威信的份上,此时的他反倒是把一切都抛开了,安然的享受着党校生活的最后一段闲暇时光。
程若琳若有所思的托着粉腮看着眼前这个身着运动服在湖畔走着拳脚的男子,面前的两杯清茶摆在茶几上,袅袅白雾缭绕,杯中青翠的茶叶瓣悬垂在水中,看上去犹如一副风景画,宽大的藤椅足以让程若琳脱下脚上的运动鞋,将双脚蜷缩起来搁在藤椅上,一副慵懒迷人的少妇风情就在这河岸上荡漾开来。
这里已经是远郊了,远离了大都市的喧嚣,谁也想不到怀柔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幽雅静谧的所在。
后来程若琳才知晓这里早已经是被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富人们连片购买下来的,围绕着这一出水岸,建成独家别院,有的用着自用,有的发展成为私人会所,有的则摇身一变成为私房菜馆,仅供某个圈子里的朋友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