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赣摸着手里的那枚麟趾金,又看着对方的神色,本能的一缩头,道:“陈郎中莫要害我!若是与张侍中为敌,下官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对方是谁?章赣心里明白的很。
曲逆献候陈平的重孙,故长信宫詹事陈掌的养子陈惠。
岂不说,曲逆候家族与留候家族本身就是恩仇纠葛数代人。
单单是这个家伙曾经在长信宫里与那张子重为敌,被人狠狠的抽脸,连皇后也恼怒他不识体统,踢出了长信宫,发落到了光禄勋手底下当一个有名无实,混吃等死的郎中。
而这个家伙跑来找自己的目的,自是昭然若揭。
哪怕不是……
章赣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章赣甚至想按着他脑袋,好好的问他一问:你是不是傻啊!
知不知道我的顶头上司暴胜之管那张子重叫贤弟?
还特别亲热,每次那张子重回宫都要拜见一下暴胜之!
你现在来找我,是不是想害我?
万一这个事情被人看到,告诉了暴中丞,人家一个眼神,自己这监察御史的肥差就要飞了。
可是……
这手里的麟趾金,真是好可爱啊!好喜欢啊!
这黄橙橙的光芒,那冰冷圆润的触感,比任何美人都要迷人!
陈惠却是低着头,又塞了两枚麟趾金到章赣手里,笑着道:“大丈夫,生当五鼎食,死亦五鼎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