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潜意识里，她还是认为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能让季苏叶为她花这么多钱的事情。

这不是等价代换。

在她走之前，季老爷子对她说的话让言暮在那一刻想了太多。自己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懵懵懂懂出了书房，就看到季苏叶在那里看手机，看的是她们的第一张合照。

照片里，季苏叶的神情很可爱，也很生动。而自己竟然也有这段时日难得见到的温柔平和。

言暮想起季苏叶对自己说的——

“姐姐，你要把我们拍的照片设成壁纸好不好。”

“呜呜姐姐你真好。”

照片……

言暮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上就是她和季苏叶的那张合照。

她在出来后就设成壁纸了，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换来季苏叶的开心乱蹦，还说自己很好。

就换个照片而已，好吗？好在哪里？言暮一直觉得自己是很犯浑的，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在放任自己。她大把大把的花钱，很多人都说她好，拿着她的钱的时候，巴不得说她的一万点好处。

但是季苏叶不一样的。

小朋友比她有钱多了，压根不稀罕那点钱。而且说着“姐姐你真好”的时候，眼睛发着光，还忍不住想要过来亲近自己，那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好。有时候看着季苏叶的眼睛和笑脸，言暮都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同她所说那么优秀的错觉。

但错觉终究是错觉。

公车停在言暮的面前，言暮叹了口气，垂眸上车。

车上的位置还有很多，言暮投币之后没坐下，抓着拉环失神的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思绪也在肆意发散。

三天后，她名下的空壳公司并入季氏旗下的合苏医疗器械公司，同时，言暮会成为合苏的新任董事。一切都尚未公开，季老爷子的意思是说三天后自然会有机会将这一切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