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回顾左右,沉声道:“俺今天才想到,上个月高煦打死那官儿,或许原本就是处心积虑,想试探朝廷!”
“这……”瞿能沉吟不已。
徐辉祖又不动声色道:“方才出门,俺想叫门口的锦衣卫校尉查查,世子究竟是不是中毒?不过说了也是白说,而今锦衣卫已无刑讯缉查之权,除非先奏请朝廷,上边下令,锦衣卫才会搜查王府。俺这才忍住了没说。”
瞿能回应了一声,但不置可否。二人也不便再说更多,很快都沉默下来。
徐辉祖心里有种直觉:世子中毒,可能就是高煦所为!
但其中缺乏凭据,也有一些不合情理之处,所以他不会贸然说出来。他心道:世间便是如此,他人在猜忌自己,自己也在猜忌他人。
想到这里,徐辉祖犹自苦笑摇头。
瞿能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徐辉祖马上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回视瞿能,不再说世子的病情,转而说道:“俺的那个外甥高煦,少年时便狡诈凶悍。后来随父去北平,精习弓马骑射之术,常教习将士排兵布阵,听说不到弱冠已多次随父北征,常作为前锋大将,绝不简单。
这次到京师,俺便特别留意他。而今看来,已比往昔过犹不及,更有点……可怕!”
瞿能对于徐辉祖的措辞,表现出些许惊讶,很快又附和道:“郡王毕竟是太祖血脉,比常人更加神武。”
……徐辉祖前脚刚走,后脚徐增寿就来了。朱高煦到南京后,真没见过他们俩兄弟同时出现过。
随后到府上的,是驸马王宁,以及王宁的长子王贞亮。大家都是亲戚,免不了嘘寒问暖,表殷殷关切之意。
徐增寿还带来了个和尚,说是试试驱邪气。
朱高煦问那和尚的来头,私下说是出家于庆寿寺。
庆寿寺?朱高煦记得父王身边有个谋士,是个和尚,法号道衍、名叫姚广孝。而姚广孝正好是庆寿寺的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