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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难处,对现在的朱高煦根本不在话下。前世他那种出生和身份的人,要办成一件什么事不困难?

光线更暗了,妇人端了一盏油灯到卧房来,豆粒大的灯焰,屋子里依然朦朦胧胧,看不大清晰。

就在朱高煦百无聊赖时,忽然听见外面一个声音道:“洗过么?多加五十文,赶紧去洗!”

他急忙从门缝里看出去,见一个头戴幞头、身穿灰袍的大汉,不是张信是谁?朱高煦一动不动,仔细观察了许久,直到完全确认那人。

他镇定地等待着,并没有急着打搅张信。过了好一阵,等外面夸张的响动消停了,朱高煦才门口的破凳子上站起来。

朱高煦左手抓住木门,右手轻轻放在门闩上。突然,他动作迅猛地一手扯开门闩,一手猛地拉开房门,身体随即跳了出去,整个过程仿佛发生在同一瞬间。

“他娘的!”张信大吃一惊,脱口骂出来,他刚刚穿好一条犊鼻短裤,上身赤条条的,接着瞪圆眼睛又道,“你他娘的是谁?”顺手一抓,抓起了一只枕头握在手里,仿佛手握了一块板砖的姿势,随时要砸过来。

“啊!”妇人也惊呼了一声,但很快一脸哭丧的样子,又有些恼怒地看向朱高煦。

“自己人!”朱高煦马上掏出一块镶金腰牌,伸到张信面前。

张信看了一眼腰牌,又瞧了两眼朱高煦,“你……”

朱高煦转头对妇人道:“之前给你的钱,不用找回了。我与这位客人是相识,能让咱们聊一会儿?”

妇人转头向张信,张信挥了一下手,“出去罢。”

“哦,哦……”妇人急忙抱起衣服,逃出了卧房。

朱高煦跟了出去,又把厅堂的门一起关了,返身走回卧房。张信正忙活着穿衣服。

朱高煦在一把藤椅上坐下,“张将军,这地方没人知道,不可能再有别人见过咱们,说话也方便,不然那妇人刚才不会喊叫得那么大声。”

“哼!”张信从鼻子里应了一声,只顾穿衣,似乎慌着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