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朱高煦拿手遮在眼睛上方,仔细观察西面的工地。官军干活的人非常多,土墙藩篱已经初成规模,墙外还挖了深壕沟,看这模样,平安何福不想野战,要防守了?
就在这时,三名轻骑的黑影出现在了夕阳的光辉之下,渐渐跑近了,一人便喊道:“王爷,官军大股马队出城门了!”
“走!”朱高煦立刻喊了一声,便调转马头闪人。
朱高煦带着亲兵跑得飞快,连追兵的影子都没看见。太阳渐渐下山,等他回到前锋大营时,天色完全黑了,张武已经部署诸将扎下了军营。
张武、王斌等人迎出军营寨门,将朱高煦带到中军大帐。
“灵璧那边一时打不起来,官军修了高墙深沟。”朱高煦走进帐篷,便马上说了一句。他坐到板凳上,拿起铁盅喝起了白开水。
张武道:“平安从山东追到此地,与何福合军十余万人。睢水小河之战,他们二人便率军与我师打过一场,未落下风。燕王恐怕不敢丢下这股官军不管。”
朱高煦点头称是,又道,“平安何福忽然修壕沟壁垒,意思是暂时不想打,要拖延会战的时间?但官军有个问题,灵璧一个小小县城的库房,哪能养得起十几万大军?”
“赵平!”朱高煦向账外唤了一声。
一个瘦高的后生便走了进来,抱拳道:“小的在,请王爷吩咐。”
朱高煦想了想,说道:“我还是亲笔写下来,你找两个熟悉的兄弟一道,今晚连夜送信到燕王中军!”
“遵命!”赵平道。
于是朱高煦叫人拿来纸墨,开始写信。
他斟酌字句之余,便抬头对张武等人道,“平安在修工事,肯定会有运粮的人马前去灵璧。此时还不是攻官军大营之时,得先断其粮道;官军没饭吃,我就看平安在壕沟后面能缩多久!”
张武抱拳道:“高阳王愈发善用兵了。”
朱高煦笑道:“张将军过奖,这些事儿不须懂兵法,多琢磨一下便知。我父王既然说欲与官军决战,总不能吃着大亏去攻壕沟壁垒罢?得先逼平安出来,再收拾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