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此时已踱步到了书房,忍不住一拳敲在一叠书面上,恼怒地暗骂道:青史留个简单的名字,真的有那么爽?
……
御史景清随军征铁铉,而今正在北平城。
池月观的房屋、在景清做北平参议时原本就是他的府邸,现在里面的女道士,也有好几个是景府的丫鬟出身。于是景清来到池月观,道士们马上就请他进去了。
“池月真人在燕王府?”景清问一个年轻的道姑。他还有印象,这女子以前服侍过他。
“回您的话,是。”道姑至今不敢忤逆他,乖巧地回答道。
景清便道:“你去燕王府,叫她回来一趟,便说我在池月观等她。”
道姑领命出去了。
景清便到里面的院子里,挑了一间僻静的屋子坐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人给他沏茶,他拿杯盖一边下意识地扇着水面,一边沉思着什么。
等了许久,茶水已经凉了,景清仍然没喝一口。
这时妙锦便走到了门口,屏退左右,走上来屈膝道,“女儿见过父亲大人。”
“把门掩上,坐下说话。”景清冷静地说道。
妙锦依言办了,在景清的下首缓缓坐下,她执礼甚恭。
沉默良久,景清欠了欠身,小声道:“杀了燕逆,为君父报仇!”
“啊?”妙锦的身子顿时一颤。
景清铁青着脸,语气却很沉稳,“燕逆到京师皇城后,人多眼杂、戒备森严,更难有机会。事不宜迟,趁燕逆尚在燕王府的恰当时机,你又能进出内府,尽快寻机下手!一旦得手,为父便祭告皇祖、先帝,死而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