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的皇帝沉默了片刻,只说道:“朕知道了。”
解缙只得谢恩退到队列中。
这时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陈瑛出列,拜道:“启禀圣上,臣弹劾淮安总兵官盛庸。盛庸有异心!盛庸在奏章里,有一句竟然不自称臣,其居心叵测!”
过了好一会儿,上位的皇帝才说道:“不过是奏章里一点笔误,只是细枝末节,并不能就说盛庸有异心。”
少顷,皇帝又道:“给盛庸下旨,俺念山东久为兵乱所困,疲于转输之劳。调盛庸为山东总兵官,叫他去抚兵养民。”
翰林官员并拜道:“臣等领旨。”
就在这时,陈瑛又道:“臣弹劾宁远侯何福!何福的弟弟何禄至今行踪不明、人不知去向,必有所图……”
“叫人去问何福,他弟弟何禄哪去了?”皇帝说道。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先站起来了,似乎还有事赶着要走。
众臣只得叩拜谢恩。
文武大臣陆续从奉天门里走出来,三三两两的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解缙独自出奉天门,这时袁珙便追了上来,在后面招呼道:“解侍读等等我。”
解缙转过身来,作揖见礼,袁珙回礼后便与他并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袁珙不动声色道:“高阳郡王婚礼服青色,未服玄衣。就算衣裳逾制,也只算亲王之制。他是圣上嫡子,迟早是亲王,没什么好弹劾的。眼下这种时候,解侍读这样做并不是好事,可知?”
“眼下什么时候?”解缙一脸不悦,皱眉问道。
袁珙叹了一声气,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又道:“高阳王逾制,解侍读弹劾高阳王便可,却弹劾薛岩作甚?还说得那么难听,这不把人都得罪完了!”
解缙怔道:“我大明朝礼仪之邦,既然定了礼制,便要人人守礼,不然要那制度作甚用?”
袁珙瞪着眼睛,竟是没法反驳解缙,反而说不出道理来了。